馮繡虎揉了把臉,他沒人可怪了,于是在心里記恨那車夫。
人還在走,眼看要走光了。
“都他娘不許走!”
馮繡虎突然大喝,抄起短斧剁在桌面。
眾看客僵硬看來,站在原地是動也不敢動。
馮繡虎環視眾人:“坐下!”
看客們默默坐回凳子上。
戲班班頭躬著腰小跑過來,點頭賠笑:“班長老爺好,班長老爺莫生氣,今天想看什么,我讓他們立馬換。”
馮繡虎想了想:“還看風雨娘娘,退波濤和斬雀妖都看過了,你給演點別的。”
班頭略作思忖,道:“倒是還有一出,只是這戲有好些年頭了,很多人也不喜,所以戲班演得少,叫做——長日當空天破晴,娘娘歸位風雨驚。”
馮繡虎揮手:“就這個了。”
班頭躬身應了,趕緊跑回后臺準備。
不多時,但聽敲鑼打鼓聲驟起,臺上緩緩拉開帷幕。
一名素衣女角被兩名孔武有力的男角押著走出來。
只聽女角提聲唱道:“咿~天崖千仞烏云蔽,海郊萬丈起浪潮。”
左邊男角接道:“烏云蓋頭雀仙驚,獻爾血肉還清明。”
右邊男角又接:“浪潮滔天魚神怒,祭爾魂魄復海平。”
素衣女角作不屈狀,振袖甩開兩男角,往前兩步昂首道。
“悲哉!神仙高遠難觸及,人卻愚昧空自許。”
“怒哉!神仙漠視蒼生苦,人卻同室操戈戟。”
“可笑哉!神仙不知我姓名,人卻將我獻神明。今日我來應此劫,但求——神銷仙滅天復晴!”
“好!”
馮繡虎看得興奮極了,不停拍手叫好。
兩名男角架起長矛,齊齊逼近一步:“胡言妄語休再說,速速血濺天崖去!”
素衣女角對著臺下作悲憤狀,半晌后,她掩面拂袖,縱身往前一躍,栽倒在戲臺中間,然后她順勢跳起舞蹈,手舞足擺間,好似正在墜落。
最后,素衣女角輕盈一個翻身,就閃進了后臺消失不見。
鑼聲鼓聲驟急,號角聲沉悶悠揚,仿佛要天傾地覆。
正當眾看客嘩然時,道道光柱從斜上方迸射出來,將戲臺上照得斑斕一片,好似蒼穹外的陽光刺破烏云。
馮繡虎大驚:“這是怎么做到的!”
順子指著戲臺的架子頂上一角:“那上面有人打燈,在燈外罩上不同顏色的琉璃片,就有了這景象。”
馮繡虎恍然大悟。
臺上的戲還沒結束。
兩名持矛男角在光柱的照射下遮面倒退,伴隨著器樂聲節奏一變,又一名女角從幕后走出。
只見她頭戴金冠,身上黃澄澄的華麗裙子反射著耀眼光芒。
馮繡虎定睛一看——原來那裙子面上嵌著無數碎玻璃片,被光柱一照,差點沒把看客們的眼睛晃花了。
可看面相,分明不是剛才的女角。
馮繡虎撓著頭問:“怎么還換人了?”
順子也沒看過這出戲,但從戲的名字,以及這位女角出場的陣仗,他一下就猜了出來。
“是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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