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在馮繡虎腦門上一戳,馮繡虎往后倒去。
墜落感襲來,馮繡虎腰桿一繃直起身來。
嘩啦——
耳畔水聲蕩漾。
馮繡虎掃眼一看,自己正直挺挺站在浴桶里。
一旁的水仙背過身蒙著眼,臉上紅暈染到了耳根。
馮繡虎趕緊坐回水里:“誰叫我?”
水仙還是沒敢轉身,聲音細若蚊吟:“我看老爺泡得太久,皮都泡發了,想著喚你起來。”
馮繡虎問:“我睡了多久?”
水仙答道:“半個時辰多一刻,現已是過了辰時。”
馮繡虎腦子里算了半晌才算出來水仙說的是“剛過七點”。
他覺得太不方便,如今鐘表早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上城區幾乎家家都有。
于是馮繡虎打算抽空去置辦鐘表放在宅里擺著,再讓大家都改改說法,老這樣說時間太費勁了。
馮繡虎揮手把水仙趕出去,自己爬出來麻利地擦干水漬,換上了執事打扮。
出門前他本準備再跟順子交代幾句,結果順子早在廂房睡著了。
他又去了正廳,細腰兒和靈芝正在喝粥,桌中擺著兩盤小菜。
細腰兒不拿正眼瞧靈芝,頻頻故意地去夾靈芝想夾的菜,靈芝也不敢多嘴,幾次下來后連菜也不夾了,可憐巴巴地小口舀著粥吃。
她又何嘗不是故意擺出這副受氣包模樣?
細腰兒沒看著,靈芝卻早瞧見了——馮繡虎站在細腰兒背后已經觀摩好半天了。
細腰兒正得意地沖靈芝斜眼,手中筷子啪一下被馮繡虎奪去。
馮繡虎一屁股把細腰兒從椅子上擠下去:“不會用筷子就別用。”
他端起粥唏哩呼嚕喝了半碗下肚。
細腰兒摔在地上,她顧不得疼,趕緊爬起來沖馮繡虎賠笑:“老爺醒了?”
馮繡虎放下碗,也沖著她笑:“這兩天忙著處理正事,忘了處理你了。”
細腰兒嚇得小臉頓時煞白,下意識身子一矮跪了下去:“老爺,奴家知錯了!”
這下馮繡虎臉上的笑也消失了。
他拿筷子托起細腰兒的下巴,面無表情問她:“我讓你跪了么?”
這話細腰兒聽著耳熟,念頭閃過,她想起來了——那天第一次見到馮繡虎時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只不過他當時說的是:“我讓你站了么?”
細腰兒嘴唇微顫,喃喃問道:“老,老爺,那奴家到底是該站,還是該跪?”
這番話把馮繡虎也給問愣住了。
他沉默了數秒,替細腰兒輕輕撩去唇角的發絲。
“賤骨頭不用站,他們本就起不來;可不是賤骨頭的,天生就跪不下去。”
“所以你好生想想,你到底想當哪種。”
ps:細腰兒跟了馮繡虎那么久,這道理卻還沒琢磨透,她是得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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