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一閃,迷霧鎖鏈變成了火星消散。
老威廉大口喘著粗氣,他滿身血跡,下意識扭動脖子,確認只是皮膚被刺破,沒有留下致命傷。
科納特陳猛地轉頭,卻發現洪勝火正平靜地盯著他。
科納特陳的氣勢一下弱了半截。
洪勝火的眼神中暗藏鋒芒,仿佛要看穿科納特陳的心思:“主教大人一直都這么沒輕沒重嗎,你到底是審訊還是殺人?”
科納特陳很快鎮定下來,他義正言辭地反咬一口:“提督慎言,是你說犯人是靈界漫步階高手,我才使用更激進的手段,這種程度根本不會讓他喪命。反倒是提督你,一次又一次地阻攔我用刑……”
他轉頭看向席無盛,給自己拉了個“盟友”:“難怪教會和神廟同時決定派人來陪審,當著我們的面都這樣包庇犯人,如果沒有我們,你是不是已經把人無罪釋放了?”
席無盛不禁皺起了眉毛。
不是他被科納特陳說動了,而是他發覺自己竟然看不懂當前的局面。
在席無盛看來,神廟派他來陪審,此事有理有據,合情合理,按照事態的正常發展,應該是洪勝火審訊,他和科納特陳旁觀,然后在鎮水司需要的時候提供一些幫助。
可眼下卻極不正常。
先是洪勝火不著急審訊,反倒對自己和科納特陳頗有提防;再是科納特陳對用刑表現得異常積極,好像比誰都盼著案子告破。
洪勝火把目光轉向席無盛,想看他有什么說法。
席無盛沉吟片刻:“我說句公道話。這是鎮水司的案子,該怎么審,自然要依著鎮水司的規矩來;但科納特主教也并未說錯,犯人既是破障境修煉者,這種程度的咒術還不至于要他性命。”
洪勝火目光一凝,沉聲說道:“席高功醉心修行,不問外事,恐怕對軍中事務也不夠了解。”
他指著老威廉說道:“像這等身懷法力的修煉者,進了鎮水司的牢獄,便會被沒收隨身法器,再用符篆將其法力封禁——此時此刻,他和普通人并無二致。”
席無盛恍然大悟。
科納特陳也皺眉點頭:“那么,這確實是我們的疏忽,關于鎮水司的事,我們不了解也情有可原。”
席無盛沖科納特陳拱手道:“既然如此,科納特主教就先坐著歇息,我心里已經有數,手上自有分寸,接下來便由我來審他一審。”
……
老威廉可算是遭老罪了。
對他的嚴刑逼供持續了一整晚,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出一塊好肉,但他竟硬生生扛下來了。
愣是一個字沒說。
這期間動手的一直是科納特陳和席無盛,洪勝火凈旁觀了——甚至他的主要注意力一直放在科納特陳和席無盛身上,而不是老威廉。
直到快天亮時,洪勝火察覺到老威廉的身體快要扛不住了,于是及時叫停。
再審下去,老威廉不一定會開口,但他可能會先一命嗚呼。
洪勝火命人把老威廉抬下去治療,并且對科納特陳和席無盛保證,下一次審訊開始時會通知他們,二人這才放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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