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聊到你。”
瓦德拉喬笑呵呵地將馮繡虎正式介紹給芬德雷周。
顯然在馮繡虎進來之前,瓦德拉喬已經給芬德雷周細致講過馮繡虎的來歷。
所以現在芬德雷周看向馮繡虎的眼神沒有了不滿,只是依然帶著審視。
芬德雷周向馮繡虎微微頷首:“瓦德拉告訴我,你的虔誠絕無僅有,他甚至有意將你當做接班人來培養,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期待。”
馮繡虎豎起大拇指:“我老師的眼光肯定沒錯。”
芬德雷周臉頰一抽:“但是瓦德拉也說了,你加入教會的時間還不長,出身也不光彩,再加上……出過一些變故,所以在禮儀上有所欠缺。”
這話馮繡虎就不愛聽了,他問道:“什么叫不光彩?”
芬德雷周不禁皺眉,向瓦德拉喬投去疑惑眼神——他初來乍到,對帆城各城區之間的認知還停留在書面階段,沒有親眼見過,所以下意識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么。
瓦德拉喬微微搖頭:“底城就像一個骯臟的陰溝,這是所有人公認的,你能從那個地方一步步爬出來,已經足以證明你的堅毅和能力,所以我從未在意過你的出身,反而為你感到驕傲。”
馮繡虎臉色略顯陰沉,瓦德拉喬明明說的是好話,卻讓他感到一陣反胃。
他沉聲反駁:“爬上來很難是因為沒有路,現在路就快修好了,以后所有人都一樣,想上來就上來,想下去就下去——他們是,我們是,你們也是。”
瓦德拉喬怔了下神。
芬德雷周卻根本不知道馮繡虎在說什么,他擺擺手,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算了,這些都是小問題。我是想告訴你,瓦德拉已經委托我照看你,等他離開后,我會慢慢幫你糾正禮節上的毛病。”
馮繡虎愣了,看向瓦德拉喬。
瓦德拉喬沖他微笑點頭:“芬德雷雖然嚴肅了些,但這并不是什么壞事,我相信在以后的相處中,你們會慢慢適應彼此的——當然,這可能是個比較漫長的磨合過程。”
馮繡虎臉色不太好看,這絕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他趕緊問道:“我的代行者任命書多久能到?”
瓦德拉喬在心里默算一下時間:“差不多就這幾天了。”
芬德雷周也點頭附和:“我出發前就已經收到了瓦德拉的來信,他在信里說明了此事——我記得傳信官是和我一起出發的,但顯然走陸路沒有坐船快。”
馮繡虎埋怨他:“你說你也是,就不能順帶給我捎上?”
芬德雷周莫名其妙:“我是樞機長老,不是你的信使。坐什么位置就干什么事,這樣才能使教會這座龐大的機器維持正常運轉。”
馮繡虎沖瓦德拉喬擺弄眼色,小聲問道:“他管不了代行者吧?”
雖然說得小聲,但芬德雷周就在旁邊,當然聽得見。
瓦德拉喬無奈一笑:“拜托,我親愛的學生,只是糾正禮儀上的習慣,這并不是約束,你何必這么抵觸?”
瓦德拉喬也站在了芬德雷周那邊。
馮繡虎一時想不出對策,郁悶道:“那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瓦德拉喬隨和點頭,示意他自便。
馮繡虎轉身就走,摔門而去。
嘭!
一聲悶響回蕩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