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此刻江南第一大州的蘇州碼頭處,已經擠滿了人。
范閑和冷飛白即將來到蘇州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蘇州城。
一個是當世赫赫有名的文壇巨匠,另一個則是天下間的大宗師之下第一人。
所以江南境內六品以上的官員、學子、商賈還有江南一代的武林中人都來到了這里,只為拜會這兩個傳奇人物。
那些官員商賈的手中都捧著稀奇珍寶,聚集在碼頭四處張望。
范閑一路收禮的事情,瞞不過這群江南官員。
他們來這里自然是為了送禮并結交,要是真的能和范閑這個文壇巨匠,慶帝寵臣結交,那他們日后的升遷之路自然是平步青云,一飛沖天。
至于剩下的商賈和讀書人,目的則是更為單純。
商賈來此求得自然是利益,范閑來到江南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出產神器貨物的三大坊。
與其交好的話,或許就能通過極低的價格來交易內庫那些珍奇貨物。
而讀書人,更是沖著范閑所謂的小范詩仙的名頭以及莊墨韓去世后所托付的文壇傳承。
再加上這一次春闈,范閑極大程度的給參與科考的人公平,更是贏得了不少讀書人的尊重。
而剩下的江湖人士,則是沖著冷飛白這個大宗師之下第一人的名號而來,江南的江湖人士都想要見識見識,冷飛白這個以一敵二,最有可能成就大宗師的不世高手。
至于冷飛白重傷瀕死的消息,在慶帝和陳萍萍的封鎖下,也只是在京都一帶流傳,并沒有大規模擴散。
而在距離碼頭的不遠處,一艘大船從江面上的水霧中緩緩駛出。
一見那艘大船,碼頭的上的人群立刻歡呼了起來。
那場面,可說的上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官船上,冷飛白和范閑兩人立在甲板上看著岸邊的狀況。
其余人則是返回了各自的船艙,去收拾東西去了。
冷飛白見此,滿頭黑線的跟范閑說道,“這可堪比前世那些愛豆的腦殘粉,包圍車站和機場的感覺了。”
范閑也是面露無奈之色,隨后換了一副正經的面孔道,“不過哥,人群里不少官吏都帶著禮呢。丫的,這幫混賬玩意,那么多災民不去管。反倒是有錢給我送禮。”
“先不說你這一道上收了不少禮。”
冷飛白平靜的說道,“他們那些官,品級越高的,越覺得百姓是賤民,怎么可能回去顧及百姓的生死。”
范閑聽后只覺得怒火中燒,雙拳捏的咔咔作響。
“不過接下來是你的主場!”
冷飛白笑道,“等下就看你,怎么收拾那幫沽名釣譽的家伙了。還有,你打算讓各縣吏員將賑災銀兩運送各縣,用于送江北災民回家,主意確實不錯。但這些吏員雖然家在本地,也不能排除有的人會鋌而走險,趁機撈上一筆。”
“放心!”
范閑嘴角一挑,平靜的說道,“我已經讓鑒查院四處部分在江南的弟兄暗中盯著那些吏員,要是他們真敢貪污。有他們受的。而且吏員升遷極難,他們巴不得替我辦好這件事,獲得升遷的機會。要是他們能替我辦好這件事。我也不介意給他們一個升遷的機會!”
冷飛白的目光瞥向了蘇州城道,“明面上有明家的人,暗地里和明家一切瓜分內庫財富的家伙,估計都已經把黑手伸過來了。”
“先不說暗處的黑手!”
范閑的眼神中閃出一絲玩味的神色,“我更有些好奇,明家這群人,打算如何解決懸賞令的事情。”
“這可簡單了!”
冷飛白聽后冷笑一聲,“只要明青達說,這是明家族里某個跟他同輩的兄弟擅自下決定。然后把人交出來,那人再在你的面前玩上一出以死謝罪,你還能怎么針對明家!”
“這!”
范閑眉頭一挑,忍不住道,“哥,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