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冷宅許久沒有人住了,但水井的水依舊存在。
冷飛白連忙從十二重樓內取出一個銅壺,并利用風后奇門從井中抽取了一壺水,用從廚房拿了一個瓷碗,并拿水沖洗了幾遍。
“陛下,水來了!”
冷飛白連忙將水送到了慶帝的面前,慶帝一飲而盡,臉色也緩解了幾分。
“陛下!”
冷飛白試探的問道,“您的身體?”
“朕沒什么事!”
慶帝放下水碗,擦了擦嘴角道,“冷飛白,你對你祖父可有多少了解?”
這句話一落下,冷飛白也愣住了,照實說道,“臣并未見過祖父、祖母,奶奶也沒跟我說過這些!”
“你祖父他,也是個奇人了!”
慶帝回憶著過往,又往嘴里丟了一塊蜜餞道,“當年你祖父年輕的時候也是手持一柄利劍,在江湖中四處闖蕩。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結識了范建的父親。兩人還結伴闖蕩江湖,足足一年之久。后來你祖父入京都參加春闈,連續三次落榜。當時范建的父親,原本想利用范府的門路,幫自己的好友一把。但你祖父卻拒絕了,還說什么,官場險惡,他就算真的考中了。估計也會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冷飛白聽后心中也是嘆了口氣,臉上卻沒有任何反應。
“后來你祖父就回了澹州經商,后來成了澹州城里的一個小商戶。直到你父親接手家業,才將冷家的產業打理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慶帝平靜的說著,“飛白,朕問你,若是你以后能夠重回大宗師之境。想過什么樣的日子?”
“來了,這就是你的目的吧!”
冷飛白心中翻江倒海,但臉上卻沒有任何明顯的表情,只是平靜的說道,“和海棠還有桑文一起在澹州生兒育女,打理好冷家的產業,平安過這一生!”
“哦!”
慶帝聽后故意問道,“就這么簡單,你難道沒有別的打算,比如是把冷家打造成慶國第一家族!”
“沒啥意義!”
冷飛白平和的笑著,“人這一輩子嘗遍了酸甜苦辣,到頭來才知道平淡安心才是真的洪福!所以,我就帶著心上人,在澹州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看著冷飛白一臉平和的樣子,慶帝不由得想起鑒查院上一任一處主辦朱格死前說的話。
冷飛白心中并無野心,不會成為威脅慶國的存在。
“那范閑呢?”
慶帝繼續問道,“你以后,不打算在管他了嗎?”
“我照看了他一年多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覺悟了!”
冷飛白平靜的說道,“如今他已經有了自保的手段,我也不用再擔心他。更何況,除了陛下,如今慶國上下誰能要他的性命!”
“你這話說的有道理!”
慶帝說完,話鋒一轉道,“可若是朕將皇位傳給范閑,你也不打算回京都,助他一臂之力嗎?”
“不能!”
冷飛白平靜的說道,“就算他真做了皇帝,我也不會讓他重用我。
畢竟他一直宣稱的是追求公平。
若是他重用我這個白身之人,那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任人唯親。所以……”
“你啊!”
慶帝沉默了一下,隨后又問道,“那要是東夷城、北齊、西胡、南詔同時犯邊。你又要如何!”
“不管當皇帝的是誰,我都會出手相助!”
冷飛白平靜的說道,“畢竟臣要是想過太平日子,慶國安穩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