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滿意地捋了捋胡須,又看向陳寒:“你小子,別光顧著幫媳婦,自己也得多出力。”
陳寒笑道:“老爺子放心,我已聯系了幾家商行,屆時作坊的布匹不愁銷路。”
一行人邊走邊談,不知不覺已至宮門。朱元璋望著巍峨的城墻,忽然嘆道:“這天下啊,終究是年輕人的。咱老了,能看到你們有這般抱負,心里高興。”
陳寒鄭重道:“老爺子放心,我們必不負您的期望。”
朱元璋點點頭,目光深邃:“去吧,好好干。咱等著看你們的成果。”
夜風拂過,朱幼薇望著朱元璋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她握緊陳寒的手,低聲道:“夫君,我們一定能成功。”
陳寒回握住她,語氣堅定:“當然。這條路雖難,但有老爺子支持,有你我同心,何愁不成?”
……
夜色漸沉,宮燈次第亮起,將御花園的石子路映得如同星河。
朱元璋一行人剛踏入宮門,便見太子朱標提著盞琉璃宮燈迎上來,杏黃色的蟒袍在燈下泛著柔和的光。
“父皇,您這趟微服私訪,可算舍得回來了?”朱標笑著接過老爺子手里的竹杖,卻見杖頭沾著些芝麻糖渣,不由莞爾,“喲,連零嘴都吃上了?”
朱元璋抹了把胡須上殘留的糖霜,突然用竹杖敲了敲朱標的皂靴:“老大,你可知現在金陵城的排水溝,都嵌著帶紗網的銅漏斗?”見兒子愣住,老人得意地揚起下巴,“還有更絕的……夜市上賣烤馕的胡商,竟懂得用可降解的荷葉碗!”
涼亭里頓時爆發出笑聲。朱幼薇正給陳寒斟茶,聞言差點打翻茶盞。
她指著祖父衣襟上沾的泥點笑道:“皇祖父方才蹲在橋墩邊,非要親手試試那排污槽靈不靈光,把巡街的差役都嚇一跳。”
“咱這是體察民情!”朱元璋奪過朱標手里的宮燈,突然照向自己鞋底……青灰色的磚粉簌簌落下,竟拼出個“凈”字。
老人孩子氣地炫耀:“瞧瞧,這是新鋪的防滑磚,物理院那幫小子說摻了碎蚌殼!”
陳寒剛咽下的茶差點噴出來。他想起兩刻鐘前,老爺子蹲在巷口公廁前,非要用竹杖去捅陶土水箱的拉繩,結果被濺了滿臉水花。
此刻那花白的胡須還濕漉漉地打著卷。
朱標摩挲著腰間玉帶,忽然輕嘆:“兒臣上月批的《市容令》修訂奏章,竟不知執行得這般細致。”他望向宮墻外閃爍的燈火,“那些垃圾分類車……”
“何止!”朱元璋突然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層層展開后竟是半塊玫瑰馕,“喀什噶爾來的廚子!用江南糯米粉和的皮,西域玫瑰醬調的餡兒……”
他掰下一角塞進兒子嘴里,“嘗嘗,比光祿寺的糕點強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