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見狀,連忙打圓場:“郡主娘娘誤會了,小女的意思是……”
“報名費十文!”小桃突然高聲打斷了她。
眾人回頭,只見這丫頭不知何時搬了張桌子堵在門口,手里晃著個木牌,“參觀工坊,每人十文!”
徐夫人目瞪口呆:“這、這成何體統……”
“徐夫人若嫌貴,可以去徐記布莊參觀。”朱幼薇笑吟吟地說,“聽說他們最近也在仿制我們的織機,想必別有一番景致。”
徐夫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甩袖而去。她女兒臨走前還戀戀不舍地回頭望了一眼,目光在那些運轉的織機上流連。
朱標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突然輕笑出聲:“幼薇,你這招夠狠。”
朱幼薇聳聳肩:“爹您是不知道,這些富貴太太們天天來'參觀',耽誤多少工夫。收點錢,正好補貼伙食。”
夜漸深了,工坊里的織機聲卻越來越密。
新來的女工們漸漸掌握了技巧,布匹一匹接一匹地織出來。朱幼薇親自檢查每一匹布的質量,不合格的就拆了重織。
陳寒和朱標站在院子里,望著窗內燈火通明的景象。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
“陳寒。”朱標突然開口,“你說,百年后的史書上,會怎么寫今晚?”
陳寒望著窗內朱幼薇忙碌的身影,輕聲道:“或許會寫‘是歲,女子始入市肆’。又或許……”他笑了笑,“根本不會特意記載。”
朱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是啊,就像沒人會特意記載哪年百姓開始用鐵鍋煮飯一樣。
真正的變革,往往始于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日常。
更夫的梆子聲從遠處傳來,已是三更天了。
工坊里的織機聲依然不絕于耳,仿佛在編織一個全新的時代。
突然,巷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東宮的侍衛氣喘吁吁地跑來:“殿下!國公爺!南洋使團剛到會同館,說要求見!”
朱標眉頭一皺:“這么晚?”
侍衛壓低聲音:“說是爪哇國的使者,帶了緊急軍情!”
陳寒和朱標對視一眼,同時轉身向外走去。
臨出門前,陳寒回頭望了一眼工坊。
透過窗紙,他看見朱幼薇正俯身指導一個新來的女工,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這一刻,他突然無比確信,無論史書如何記載,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將如那些織入布匹的數字暗紋一般,深深烙印在這個時代的肌理中,再難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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