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朝廷命官,不想著為百姓謀福祉,竟然還變著法子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我們水仙灣的百姓苦他久矣,可是根本無處可以伸冤,這狗官和馮尚書是遠親,每年孝敬大筆的銀子,又有葉太傅一脈罩著,我們就算是有冤,只要進了那官府衙門,反而死得更快,無數書生為此奔襲,也因此被打斷手腳,家破人亡。”
“我倒是沒想到,陳大人居然會幫我們,我們倒是竟然能有機會讓他也嘗嘗我們被冤枉,被苦難的滋味!”阮凌飛說到后面,已經是雙眼通紅,咬牙切齒,渾身發抖。
陳行絕渾身的殺氣泄露,整個房內壓抑不已,就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發了。
連蘇清歡都嚇到了。
見他發這樣大的怒火,甚至那雙桃花眼之中,隱隱似乎有火光在閃動。
陳行絕目光冰冷陰鷙,透著森森寒意,死死盯著李文博。
“你每年貪墨多少,你貪墨的銀子都去了哪里?”李文博痛呼出聲,因為他的腿被康陽踹了好幾下,可能是骨裂了。
可是面對陳行絕的質問,他死活不開口。陳行絕冷笑一聲。
“嘴硬?”他站起身來,走到李文博的面前,居高臨下,神情冰冷,渾身殺氣四溢,桃花眼中戾氣極重,讓人不敢直視。
“你是覺得本官不敢對你用刑?”
康陽安撫陳行絕:“少爺,稍安勿躁,此人既然也在這里,不如問清楚,如果不交這些苛捐雜稅的話會有什么結果?”
阮凌飛苦笑:“不交?他們有的是辦法。衙門中人會讓從你家中拿走所有一切值當的東西。水仙灣的女子也會被他們發賣到青樓換取銀錢,好幾百戶人家都已經家破人亡,難以繼日。”
他是恨不得將這李文博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好些心頭之恨。
陳行絕倒是沒有想到是人比鬼更可怕呀,這么多巧立名目的稅收都從一個狗官的嘴里面給說出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竟然有人如此囂張,而陛下根本就不知道。
那其他門閥世家掩蓋的丑陋骯臟的事情又有何時之多呢?
他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么無能為力,這么難受,這簡直是要沖著大乾國覆滅去干的事情啊。老百姓活不下去,最后不就是要起義造反嗎?
李文博被陳行絕那陰鷙冰冷,滿是殺意的眼神盯著,嚇得渾身一個哆嗦。
可他還是梗著脖子,冷冷道:“你們這些賤民,根本不懂事,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大乾國收稅,充盈國庫,保住大乾國的安寧。”
“沒有我們這些朝廷命官幫你們守護大乾國,你們哪里能過上如今安穩的生活?”
“給你們這些賤民吃兩天飽飯,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竟然還敢告御狀!”
“我看你們就是該死!”
李文博說到這里,看著陳行絕,眼中露出一抹嘲諷。他覺得陳行絕不過就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就算中了狀元,那又能如何?還能跟這些世家大族對抗嗎?
作為葉太傅一脈的勢力,他當然知道陳行絕身后已經沒有靖南王府的支持,和他一個縣令沒什么區別。身世不清也就算了,沒有家族助力,這樣的人之后都只會成為朝堂上的炮灰而已。
陳行絕被李文博這話氣得渾身發抖。他靠著自己的努力,一路進入朝堂走到今日這個地步,為的是天下蒼生,為的是讓這大乾王朝變得更好。可是這狗官呢?他做的事情,令人發指。
聽到這話,陳行絕再也忍不了了。
怒火徹底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