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木葉和日向一族都很平靜。
原本等待狂風驟雨的分家眾人,卻出乎意料沒有迎來任何報復。
就像是,日向日吾,真的怕了。
雖然關于兇手的調查還在繼續,但也只是最基本最常規的問詢,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粗暴而霸道。
就連宗家成員的態度都軟化了許多,已經不再有人像以前那樣非打即罵。
即使有人習慣性擺出曾經高高在上的姿態,在分家之人鼓起勇氣抬頭死死凝視對方后,那傲慢囂張的氣焰也會逐漸被壓下去。
分家眾人意識到這些變化后不由欣喜若狂,將這一切都歸功于日向云川那天所說的話。
日向云川在分家的地位得到了徹底的穩固,分家眾人平時看向他的目光中,除了曾經看待日向日差的恭敬,還有一抹連日向日差都未曾享受過的狂熱。
但是,在分家因為自身待遇得到改善而欣喜時,卻并未察覺一股暗潮正在木葉之中涌動。
不只是日向一族,還有宇智波一族。
月光艱難刺破厚重的云層,吝嗇勾勒出樹木的輪廓,投下搖晃扭曲的一片樹影。
呲!
伴隨著一聲短促而細微的悶響,樹林之中的一道身影猛地僵直。
溫熱黏稠的液體噴涌而出,帶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味,濺在近在咫尺的富岳臉上。
宇智波富岳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收回自己貫穿了族人心臟的苦無。
撲通。
失去了支撐,臉上充滿了無法置信和恐懼的宇智波鐵火向前撲倒在地,生機在那雙瞪大的眼中熄滅。
就在尸體倒地的同時,一個全身慘白的白絕,無聲無息地走了過來。
很快,與宇智波鐵火樣貌一模一樣,連細微特征都完美復刻的身影出現,向著名為“家”的方向走去。
整個過程都一氣呵成,動作麻利得令人心寒,仿佛早已演練無數次。
“嘻嘻,真是越來越熟練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全殺光啦。”
絕那怪異的笑聲從身后傳來,在富岳身后的那片陰影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靜靜矗立著。
宇智波鼬默默注視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慘白色月光勾勒出只有冷漠的側臉輪廓。
他并沒有理會絕的調侃和戲謔,而是低頭看向自己手中攤開的小本,抬起筆輕輕在本子上劃了一道。
嗤。
一道異常冷酷殘忍的紅色橫線,干脆利落覆蓋墨筆書寫的名字。
——宇智波鐵火。
借著夜空中那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的月亮光,可以隱約看到本子上面列著一個又一個名字。
“宇智波鐵火”在內包括前面的所有名字,都已經被宇智波鼬用一道道橫線輕輕劃掉。
這代表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都已經被物理意義上抹除了。
那劃掉黑色名字的紅色橫線,仿佛濃腥地能夠涌出鮮血來。
宇智波鼬的目光掃過那些未劃掉的名字,像是在審視一份再普通不過的待辦清單。
很快,他便抬起頭,視線落在父親的背影上。
月光穿透搖曳枝葉照亮了半張臉,血珠在宇智波富岳平靜的面龐上緩緩滑落,留下一道好似淚痕般刺目的暗紅。
而此時此刻,在宇智波富岳的精神空間內。
不再是撕心裂肺的怒火掙扎。也不再有痛苦而絕望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