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室長真乃天才。”
“錢師當面,哪有什么室長,只有小薛。”
薛向起身行禮,“若非錢師悉心教導,我也不能有今日收獲。”
說罷,薛向放下一枚靈石,“錢師暫且休息,每日申時三刻,我準時來訪。”
辭別錢明,薛向返回舅父家,準備接小適歸家,他到時,宋子杰正在門口等他,宋家空無一人。
宋子杰拱手行禮,“大兄,吳奎贏了錢,非要請客,父親拗不過他,只能由他。
這家伙死會拍馬,賃了好幾輛車,接了大家去同福酒樓,還派了一輛去接姑姑、眉姐。
父親留我這兒等您。”
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馬車。
大賢雕像損毀事件后,宋子杰親眼見識了薛向的能量。
這些日子,他在白水學堂的地位直線上升,不僅調到了甲班,還擔任了學堂值日生,整日捉拿遲到、早退者,威風得不行。
他太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帶來的了,對眼前這位大兄,心服口服,不敢有半分怠慢。
薛向無奈,只好隨宋子杰前往同福酒樓。
不出意外,吳奎下了血本,各種珍饈上了滿滿一大桌。
薛向更喜歡圍在家里的爐火旁,吃一碗柳眉炸得雞蛋醬拌面。
但這種場合,注定不可避免,只好配合場面。
沒想到的是,即便這樣,一餐飯還是沒吃好。
同福酒樓是云夢排在前十的酒樓,來此吃飯的多是場面上人。
不知誰傳出薛室長在此聚餐,一會兒的工夫,包廂的房門被推開了七八次,都是來敬酒、祝好的。
當然,名義上,自然是來敬祝薛向的母親,舅父。
薛向不勝其煩,還得賠笑臉,張氏和吳奎則容光煥發,臉都笑爛了,顯然很享受這樣的時刻。
回到家,已經是亥時一刻,小家伙在車上都睡著了。
回程,柳眉受了風寒,體溫升高,還想忙碌,薛向先把她按到床上,又幫著薛母安頓小適。
柳眉聽到外面鍋碗瓢響時,便要起身披衣,薛向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姜湯。
柳眉愣住了,漸漸,眼中起了霧氣,她都快忘了,從哪天起,郎君變了,變得陌生,變得溫暖,變得讓人時時刻刻貪慕。
一碗紅糖姜湯水,柳眉仿佛喝了一萬年。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下的,再醒來時,頭也不疼了,精神大好,一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她猛地驚覺,趕忙起身,今天是小晚回門的日子,菜還沒備下,盆子里還有換下的衣衫沒洗。
她急得直敲腦袋,手忙腳亂地穿衣,出門,小適正捧著一碗爛肉面等在門口。
柳眉一看院子,已經打掃得一塵不染,衣服已經晾上了,廚房里也是叮叮咚咚的聲響,冒出騰騰熱氣。
“眉姐姐,快吃吧,聽到你屋里動靜兒,我才叫她們煮的面,剛出鍋,瞧,正熱呢。”
小適笑得月牙彎彎,“大兄出去會友了,阿姐下午才回,外面幫忙的嬢嬢,是大兄請的,雇了五天,大兄說讓你過年好好休息。”
柳眉心中一陣溫暖,接過熱騰騰的面碗,卻發現心比面滾燙。
申牌時分,薛向回家,今天年初二,二妹小晚回門,所以,他提前去錢明家受教。
他今天學的是經絡通識,進步不小。
“眉姐,小晚還沒回來?”
薛向放下撲到他懷里報信的小適,眉頭微皺。
他記憶里,小晚嫁的是城郊的一個商戶人家,薛母允嫁的原因,大抵也是看在彩禮頗豐的份上。
好在妹婿范友義是個老實孩子,待小晚極好。
“不應該是上午就回門么?”
他記憶里,小晚都是下午回門,前任薛向未想過此事,他卻覺得不對。
柳眉低聲道,“范家今天也有訪客,小晚要幫著忙活,按道理說,下午可以回來的。”
“范家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