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皺眉。
柳眉道,“范老爺是城中大戶,知書達理,婚事是范老爺托人來議定的婚事。
小晚嫁過去頭一年,范老爺就歸西了,現在范家是范老夫人當家。
范姑爺是庶出,上面還有一個大兄范友仁,是范老夫人嫡出。
范老爺在時,范老夫人名聲不彰,范老爺故后,范老夫人待人嚴苛的名聲才傳出來。
每年初二,范家也會來客,本來范家有仆傭,非要留小晚在那忙活。
往年,再遲未時三刻,小晚也就回來了,這都快酉時了。”
“我去范家瞧瞧。”
范家在城南,薛向不打算等了,正要招攬街角的馬車,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現在街角。
“是阿姐。”
小適掙脫薛向,如跳跳虎一般朝那身影沖去。
兩人抱作一團,薛向三人也趕緊迎上前去。
“見過母親,見過大兄,眉姐。”
小晚頭上裹著厚厚的圍巾,挺翹的瓊鼻凍得通紅。
薛向記憶中的薛晚,美麗、溫婉、活潑,可眼前的姑娘,除了蒼白,就是衰弱。
他接過小晚帶來的禮物,心如刀絞。
薛母轉過頭去,低聲抽泣。
柳眉則緊緊攬著小晚,唯有小家伙熱烈地向小晚炫耀著她的各種新年禮物。
一家人擁進堂屋后,小晚便先后向薛母、薛向叩頭問禮。
薛向趕忙將她扯起,柳眉端來熱水,熱茶,讓她趕緊擦把臉。
小晚欲言又止,終于還是鼓足勇氣道,“家中還有客人,我不能待太久,給母親和大兄磕個頭,便要回去。”
“回哪兒去?這就是你家!”
薛向臉上青筋爆閃,“范友義不來,你哪兒也別去。”
“大兄。”
小晚眼淚都急出來了,“不怪友義,實在是家中客多,走不開。
友義替我求情,阿姑才準我回來。”
“踏馬的!”
薛向炸了,穿過來,頭一遭爆了粗口。
“大郎!”
薛母橫眉。
薛向用力捶了下腦袋,沖到院子里,刺骨的風霜灌入身體,讓他迅速冷靜下來。
“郎君。”
柳眉追出來,臉上寫滿擔憂。
她正想著怎么寬慰薛向,薛向拉著她,回到堂屋。
“住下來。”
薛向摸了摸小晚腦袋,“你回不去,范家若真著急,肯定派人來找。
會派誰來呢?肯定是范友義。
我把范友義也留下來便是,記住,這里也是你的家,我們薛家沒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說。
你還有母親,有大兄。”
小晚終于忍不住,淚眼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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