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老周,許諾我的蒔花館的花酒,我可記得牢牢的……”
李朋一陣笑鬧,氣氛松弛下來。
薛向想到一人,沖三人告個罪,轉步離開。
不多時,他找到了蘇子墨。
蘇子墨也瞧見了他,冷哼一聲,迎上來,“不簡單啊薛向,這樣你都能混出來。”
“我算什么,不過三十七名,倒是蘇兄,高中第二十名,可以直接授官了。”
薛向現在最踏馬想見的不是江南,而是蘇子墨。
“便是授官,也不過是個副室長級別的吏員,算得了什么?
蘇某若想到九分山混個副室長,便是考二百名,也易如反掌。”
蘇子墨雖然高中第二十,但在他預期內,他并無太多的情緒波動。
反倒是,如此毒手,都沒坑死薛向,讓他很是不爽。
薛向正待和蘇子墨交鋒,一個少年拱手迎上前來,“薛兄,恭喜恭喜。”
正是照夜塢的天才學員魏文道。
“同喜同喜,魏兄摘得案首,佩服佩服。”
薛向拱手回禮,眼見魏文道身后跟著幾人,薛向朗聲道,“魏兄,我這個二釣先生,完全是虛名,倒是你摘得案首,才是貨真價實的才名啊。”
如此良機,不趁機裝一波,揚一揚姓名,對不起柳宗元。
魏文道正納悶薛向好端端提“二釣先生”作甚,他身后跟著的兩人,已被驚動,上前來招呼。
“莫非薛兄就是傳說中的二釣先生?”
“可是獨釣寒江雪的那位?”
“……”
“正是薛某,不敢當什么二釣先生。”
薛向團團拱手,一副謙恭模樣,眼神卻斜睨著蘇子墨,看似挑釁,實則催促蘇子墨趕緊給自己搭臺子,自己忍不住要開演了。
果然,蘇子墨受不了薛向的眼神,冷哼道,“市井盛傳,兩首二釣詩,早見載于殘篇、孤本……”
“好了,好了,知道你蘇兄嘴賤,你就說你要怎么地吧?”
“有能耐你現在就寫一首,考完了,不該慶賀么,真有本事,不會寫不出二釣那種級別的詩作。”
蘇子墨的譏諷,像熱油鍋里濺入涼水。
“二釣先生當面,又值金榜題名,豈能無詩?”
“是極是極,我等正好領略二釣先生高才。”
“…………”
自古,文無第一。
眾儒生表面上多稱薛向為“二釣先生”,不以為然的占多數。
有心領教和有心看笑話的一起鼓噪,竟成輿論,一干儒生紛紛朝這邊聚集。
蘇子墨更是來了勁兒,玩命把舞臺往高處搭,恨不能將腦袋也掂到薛向腳下,助他登高高,“二釣先生莫非看不起我等,不愿賜教?”
他倒也不是無腦挑釁。
一是認為女冠當時染畫太過簡單。
二則,時下金榜飄香,要出詩文,肯定要應時應景。
而能應時應景的,無非是慶賀詩,歷來,慶賀詩哪有佳作。
只要薛向敷衍的詩作,不能達到兩首釣詩的水平,蘇子墨立時就會攪動二釣詩真實作者另有其人的輿論。
很快,考棚中的動靜,也驚動了塔樓上飲茶的魏央和馮京。
尚不到開放考棚的時候,兩位主考也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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