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靈產清理室空空蕩蕩,他要行動,只能單槍匹馬。
到時候,嘿嘿……新仇舊恨,一并報償。”
鬼伯怔了怔,“公子適才還說他是官身,不好輕動。”
寧千軍猛然轉身,目光冷得仿佛連炭盆火焰都為之一黯,“所以啊,我那一把火才更顯意義。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奔著趙歡歡去的。
他若死在凌云峰上,上面若較真,自有趙歡歡擋災。”
“可趙歡歡未必會配合。”
“那可就由不得她了。”
寧千軍眼中寒芒乍現,“你可知,那日郡試,我被那狗賊逐出試煉界,多少人嘲我,笑我。
我的臉,我的尊嚴,整個寧家的威儀,都被他踩在腳下!”
他陡然一掌拍在桌上!
案上竹盞飛起半尺,清酒灑落,落在炭盆邊緣,吱啦一聲,冒出一縷青煙。
鬼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瞬間,寧千軍的掌心迸出一抹赤紅血光。
他五指微張,掌心赫然浮現出一片燃燒羽紋,宛若一輪熔金太陽,自血肉之中透出威壓。
鬼伯忽覺自己的呼吸都困難了,瞪大了眼睛,盯著寧千軍掌中的紅芒,“你……你煉了鳳凰血”
“不錯。”
寧千軍語氣仍平淡,“鳳族血脈,久已不見于世,我家長輩歷三年,于魔障之地尋來一滴。
十日煎熬,歷盡千辛萬苦,煉入心脈,如今終于有成。”
話音一頓,“我等不了魔障之地的二次試煉了,我要他馬上就死。”
…………
薛宅。
夜風漸息,雪光稀疏,風中似乎仍余一縷若有若無的冤魂余怨,在瓦楞之間低吟回旋。
屋內小適與薛晚已在薛母懷中沉沉入夢,唯有窗紙映出搖曳燭火,投下斜斜人影。
薛向站于院中,青衣獵獵,指腹輕摩劍膽,神情淡然,卻眉心緊鎖,久久未語。
柳眉走出堂門,來到薛向身側,一手執了毛巾,正替他袖間拭去些許殘雪,“宅中一切安好,幸無傷亡。
我也想過了,是那人不想取人性命,他若真想取性命,以鬼胎之威,我即便拼盡全力,也斷不能保下大人全家周全。
那人此舉,恫嚇的成分居多。”
薛向點點頭,心里也泛起嘀咕。
初沖入家中,他怒火萬丈,下意識便想到是趙歡歡。
畢竟,是她設的鴻門宴,將自己調離家中。
而雙方談崩,她也最有動機,給自己點顏色看看。
可根據他和趙歡歡的短暫接觸,他覺得這不是個短智的人。
這倒像是給極少布局的生手所為。
“不管了,這一遭,倒讓我確信,在大夏神國境內,官眷的安全是無憂了。”
薛向長舒一口氣,“以后能睡個安生覺了。”
“寧千軍。”
柳眉低聲道,“樓長青、沈南笙、呂溫侯,應該不會脫出此四人。”
她邏輯和聯系的能力無敵,衙門里的事兒,薛向也從不瞞她。
他去見趙歡歡,柳眉也知道。
“你的意思是,歡喜宗被他們拿著當槍使”
“我算過賬了,歡喜宗新起宗門,重新建些洞府,成本不會超過二三百靈石。”
柳眉道,“我相信趙歡歡也算得過來這筆賬。
區區兩三百靈石,她犯不著冒著殺頭的罪,讓鬼胎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