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對穿凌云峰而過的兩條靈脈生了非凡之想。
可據你所言,趙歡歡又是個極聰明的人。
以她筑基境的修為,當不會蠢到生此貪念。
綜合以上,只能是她背后之人下的手段。
目的很簡單,激怒你,讓你恨上趙歡歡,進而做出過激舉動。”
薛向若有所思,“不管怎么算,歡喜宗都是必須要拔除的毒瘡,宜早不宜遲。
我還沒急,他們居然先急了,那我就急給他們看。”
薛向到底沒急成。
次日一早,他便趕到第三院,跟院尊趙樸報備行動。
未料,第九堂堂尊王伯當的命令下來了。
說,按律令,強拆行動,至少組織五人以上隊伍參加。
靈產清理室,現在根本湊不齊這么些人,讓薛向稍安勿躁,等大家銷假,再展開行動。
薛向只能等待,這一等便是五天。
這日一早,他早早地登臨冷翠峰。
清晨的冷翠峰,薄雪未融,晨光斜照在山腰一片蒼翠之中,仿若琉璃間隱透墨影。
第九堂主衙,便在這雪線與翠意交接處。
上班時間才到,薛向便抵達了第九堂主衙。
他穿過一道銀藤垂幕,腳步落在濕潤石階上,天青色官袍一角拂過冷玉般的臺階,微微蕩開一圈寒氣。
堂衙門前,幾名書辦,見得他來,趕忙行禮。
薛向點點頭,快步走進主衙,直接進到王伯當的公房。
王伯當的公房不大,四面檀木書架,墻上掛一幅《誡子圖》,書案上,火爐燃著黑漆炭餅,正散出淡淡草藥香。
他半倚榻上,正瞇著眼睛品茶,抬眼見薛向進來,原本和氣的目光一滯,旋即緩緩放下茶杯,淡淡一笑,“薛副院這是又有什么緊急情況”
他心中對薛向的戒備,已經完全放了下來。
早些時候,他檢視薛向的履歷,尤其是在綏陽鎮和蘇眭然斗的那一段,他還頗有些心驚。
但這段時間交手以來,王伯當不覺薛向有什么了不得。
五天前,薛向想對歡喜宗下手,被他輕松用“人手不足”的程序,給否掉,也不見薛向有什么回應。
薛向也不寒暄,袖中抽出一卷名單,放在案上,語氣平淡,“靈產清理室諸人,連續請假超過五日,按律,應予除名。”
王伯當眉頭微挑,“人家也非無故請假,傷情不恤,以后誰還敢為朝廷賣命。”
“傷情靈產清理室何曾收到過他們的傷情報告,下吏也只好按律辦理。”
薛向忍了五天,為的便是此遭。
能用程序正義,清理掉靈產清理室的絆腳石,五天時間,他覺得很值。
“開除的手續,我批不了,我王某人不能讓
王伯當大手一揮,“送客。”
薛向定住不動,“我來,也非是讓王大人批準的。
手續我已經提交二堂了,二堂審核完畢,符合規制,已經用印了。
我和曠工的那些人都不熟,此來,便是希望王大人幫忙通知一聲。
他們以后都不用來了。”
“你!”
王伯當一躍而起,憤怒已極。
他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直奔第二堂。
第二堂堂尊方佐不在,他徑直找上副堂尊童天,一副興師問罪模樣。
童天雙手一攤,“我們也不想受理,關鍵那薛向說了,符合規制而遷延不辦,他就要鬧上滄瀾學宮。
他是新晉郡考魁首,在滄瀾學宮肯定有倚仗。
誰也不肯為了幾個曠工的家伙,擔這血海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