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松那邊立刻著手清點情報線,把所有接觸過鴉骨營附近的暗哨全換了人,那些人要么直接撤,要么偽裝身份換進別的部落,不能讓他們知道是誰動的手。
香妃派人去走線,把那天夜里的所有消息都堵死了,草原上十幾股商隊走的是哪條線,在哪過夜,誰接觸過營地周圍,全數記錄下來,挨個審查。
“不能留破綻!”
“這次不許有人聯想到大秦!”
“不是我們動的,是他們自己出事!”
“誰要多嘴,就讓他閉嘴!”
張青松手下干得快,香妃那邊也不慢。
等趙應天帶人回來不到兩日,草原傳出來的風聲已經變了。
有人說,是鴉骨營得罪了神,被天雷劈了,整片營地燒光。
也有說,是魔門殘黨復出,屠了鴉骨營的教眾,奪走了令符。
更有說,草原神怒,要清洗信徒,是因為信徒中有人心不誠。
各種說法傳得越多,信的人越少。
因為沒有一樣能解釋,為什么那夜整座營地只留下了一塊帶血的令符。
那令符是趙應天砍下一個黑袍人的脖子時,從他衣服里翻出來的,巴掌大,四角磨損嚴重,中間那個“祂”字是黑底紅邊,寫得極深,像是刻進去的。
香妃那邊找了人查過,那字體是幾十年前魔門通用的內部法印筆,已經失傳,能刻出這東西的,要不是當年魔門核心殘存的老家伙,要不就是新扶出來的嫡系教徒。
“都不好對付!”
張青松盯著那匣子的時候這么說。
秦浩沒吭聲,他坐著,一直沒動,直到窗外天黑透,才慢慢抬頭。
“草原那邊的火快燒光了!”
“他們該著急了!”
“那東西是他們搞出來的,現在出了事,部落要問,他們就得給說法!”
“我不管他們拿什么說,但他們要是再建一個,就不是過問的事了!”
“是被滅的事!”
這話沒多少人聽見,只傳給了香妃和張青松。
第二天一早,秦浩讓人給東風軍團傳了一道命令。
“全軍不動,原地整修!”
“內部將領重新登記,先天以上統統再審一遍,宗師級別不準離營一步!”
“半個月內,不出一兵!”
這命令傳出去的時候,整個軍團都愣了一下。
趙應天當場問了一句。
“什么意思?”
“都打成這樣了,還整頓?”
“是不是怕了?”
沒人敢回答他,白云飛從帳外走進來,掀了簾子,只說了四個字。
“按令行事!”
趙應天看了他一眼,沒再說。
那幾天營地很安靜,兵不練,騎不跑,刀不出鞘,所有人就是睡覺吃飯,再就是在營地里巡邏。
有幾個年輕兵問是不是要裁軍,結果第二天就被調去了哨崗,風里站了一夜,凍得臉都青了。
張青松來了一趟軍營,走得快,不帶人,也沒留名,只在趙應天營外坐了一柱香的時間。
“不是怕!”
“是給機會!”
“草原人這次要是還不動,那就說明他們已經被嚇住了!”
“我們現在再壓一手,他們就會自亂!”
“十八國等的就是這個!”
趙應天聽懂了,沒吭聲,點頭。
張青松轉身要走,趙應天叫住他。
“真要出事,先叫我!”
張青松沒回頭,只揮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