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可以挑他!”
“誰?”
“柳應堂!”
她說出這名字時,張青松眉頭動了動。
“柳應堂?他還活著?”
“他十年前不是被逐出書院,斷了資格?”
香妃點點頭。
“活著,一直在北郡講書,靠賣字為生!”
“當年就是他—在藏文館與白彥爭印權,后來爭輸了,被打壓至今!”
“但據說,他仍保有最早那批未刪改的《中學修略》草本!”
“他不是敢罵白彥!”
“他是一直想殺白彥!”
張青松道:
“那就好辦了!”
“讓他出面—起筆駁白彥!”
“但不要寫《易思編》!”
“寫白彥的—‘人’!”
“他的交游,他的出版,他的賬冊,他的流言!”
“寫他怎么借書發聲,借書收利!”
“寫他如何掌筆為勢,藏權布派!”
“寫他怎么一句不說‘天命’,句句都在教人‘棄主’!”
“寫得越狠越低越爛越好!”
“讓這場‘學派內訌’,變成‘白彥圖私,敗齊學風’!”
“最后我們—只需送出一句話!”
“‘此非秦律所言,但中原當自清理!’”
“他們要臉,就只能把他交出來!”
“到時候我們再出手—”
“叫協查!”
香妃點頭,立刻安排人去聯絡柳應堂。
柳應堂人到時只帶一紙,一句話。
“若能讓我寫,就給我一個月!”
“我不寫書!”
“我寫這個人!”
“我寫他怎么,廢了這一代的筆!”
秦浩親見了他,給了他一句回話。
“你寫!”
“我不看!”
“但寫完,我替你印!”
“印完之后,我替你送進他曾講過書的每一間書館!”
柳應堂低頭行禮。
“我只求這一事—寫完,便不出!”
“我也不怕被追!”
“若真有人要殺我—那我也得死在寫完之后!”
秦浩沒應。
他轉身進殿,只留下一句: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仇!”
“是我整個秦家的仇!”
“你不殺—我也要殺!”
“你肯寫!”
“我就讓你寫!”
柳應堂的文終于出完,是在半月之后的一個清晨。
那天天還沒亮,齊國文人圈子就傳出風來,說有一位舊派書生寫了一篇名為《破筆十年記》的長文,把白彥昔年掌印、索金、操控注書、毀正本、放偽卷的事一個不落全列了出來,連在哪年哪月哪一日拿了哪位書坊主的一百兩敬資都點得明明白白。
文章一出,齊王府那邊按了三日,到第四日才低調發了一道口諭,說藏文館要“重整書錄,檢討流弊”。
第五天,白彥被請入館不再出。
再沒出來。
消息傳到秦地,張青松沒說話,只是把那一卷文書拿給秦浩看,秦浩瞧了一眼,只說了一句:
“這筆賬,齊國自己清了!”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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