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嘶吼一聲,脖頸處裂開十字豁口,陽煞頭顱噴出血霧,霧中浮現我們每個人的虛影,虛影的眼中透出詭異的笑意。
陰煞蜈蚣尾則掃出腥風,被風觸及的草木盡數化作膿水,散發著甜腥的惡臭。
“如果真是陰陽煞,那可不好對付,必須同時斬滅陰陽才行!”司馬懿驚訝說道。
葉清歌蘸著臉上的血漬,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陽煞懼冥河水,陰煞怕雷殛木……九幽!用仙封引天雷!”
我瞬間明悟,體內四封之力奔涌而出。
仙封清氣沖開瘴氣,腳下浮現周天星斗陣圖,星光如瀑,化作一道青色仙影。仙影手持玉笛,笛聲悠揚,蒼穹驟然烏云密布,雷光在云層中翻涌,散發著毀天滅地的威壓。
下一刻,巨人顫抖著,身體不受控制的痙攣起來。
我等著就是這一瞬間。
“該結束了。”
我翻轉劍鋒,地獄、佛、魔三封之力在劍魂碎片上交融。
熔巖與魔氣交織成螺旋,佛光在其外形成“卍”字封印,劍鋒刺入陰陽煞核心的瞬間,整片森林響起萬千怨魂的尖嘯。
劍芒如彗星劃破長空,巨人的胸膛炸開無數裂縫,血肉飛濺,化作一片猩紅的風暴。
光芒消散時,地上只剩焦黑的肉塊與碎裂的雕像殘片,散發著刺鼻的焦臭。
那些扭曲的樹木褪去人面瘤,化作普通朽木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土。
“九幽……”
林雪喘著粗氣,眼中帶著一絲疲憊,“我們……又活下來了?”
“暫時。”
我收起破邪劍,目光掃向四周。森林的怨氣依然濃重,空氣中隱約傳來低沉的低鳴。
龍君寶卷在懷中微微一熱,卷軸上的龍紋愈發清晰,像是感應到了遠方的威脅。
司馬懿蹲下身,用判官筆挑起一塊蠕動的殘肉,肉塊表面浮現的雙魚圖騰依然在微微閃爍。
他皺眉道:“這東西……跟濁九陰的氣息太像了。陰陽煞只是個引子,真正的麻煩還在后面。”
“東方。”
狐仙低喝,九條尾巴微微擺動,銀光指向遠方,“那些神龕……正在向血月下的祭壇匯聚。”
我凝神望去,血月的光芒愈發猩紅,遠方的天際線處,數百支隊伍如潮水般涌動,神龕內的雕像散發著森冷的煞氣。
尤其是一尊千手邪佛最為醒目。
“走!”
我緊握破邪劍魂,體內四封之力轟鳴,血月下的祭壇遙遙在望,千手邪佛的心跳聲如戰鼓般響徹荒原
血月如一顆潰爛的巨眼,懸在五濁惡世的天穹,猩紅的光芒要將整個荒原炙烤成灰。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甜腥味,夾雜著無數信徒祈禱的低語,像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喪鐘。
祭壇高逾千丈,億萬頭骨堆砌的表面泛著幽光,每一顆骷髏的眼眶都淌著黑血。
我們站在這末日般的景象前,臉色劇變。
“九幽,這地方……比螺涅宮還邪門。”
林雪緊握桃木劍,青紫烈焰在她劍鋒跳躍,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邪門?”
司馬懿嗤笑,判官筆在他指間旋轉,幽藍鬼火在筆尖燃起,試圖驅散那股壓迫人心的怨氣。
“我倒要看看,這玩意能比濁九陰還難纏?”
狐仙的九條銀尾微微擺動,銀光在她周身流轉,眼中卻閃過一絲凝重。
“這不是普通的怨氣,”
“這是信仰的扭曲。整個祭壇……像是一座活的煉爐。”
千手邪佛端坐于骨蓮中央,通體如剝皮的血尸,每只手掌托著一顆跳動的眼球。
這些眼球的瞳孔中映照著不同朝代的祭祀場景:血流成河的古戰場,焚燒活人的祭臺,堆滿尸骸的神殿……每一幕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絕望。
我二話不說,破邪劍魂在我手中化作一道星光,劍氣如虹,直刺祭壇的結界。
劍光撞上結界的瞬間,空氣爆發出刺耳的裂鳴,結界如琉璃般碎裂,化作無數光點散落。
但緊接著,那些眼球齊刷刷轉向我們,瞳孔中迸發出猩紅的光芒。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