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那不是心跳,而是生命最初的,向這個世界發出的問候。
我的手,猛地一顫。
我的身體,如遭雷擊,僵在了原地。
我……
我馬上要當爹了?
這個念頭,像一道劃破永夜的閃電,轟然劈開了我那死寂的、被堅冰封鎖的心湖!
我呆呆地看著葉清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下面,藏著整個宇宙最不可思議的奇跡。
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陌生的、卻又無比滾燙的情緒,從我靈魂的最深處,瘋狂地涌了上來。
那不是“喜悅”,那是一種比喜悅更深沉,更厚重,更原始的情感。是血脈的延續,是生命的傳承,是即將為人父的……惶恐與……擔當。
我的嘴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我的眼眶,在一瞬間,變得滾燙。
我看到,葉清歌的眼睛里,也噙滿了淚水。但這一次,是幸福的淚水。
“九幽……”她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你……高興嗎?”
我張了張嘴,想說“高興”,卻發現這個詞,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我沒有回答。
我只是,緩緩地,蹲下了身子。
我將自己的耳朵,輕輕地,貼在了她的小腹上。
我閉上了眼睛。
在絕對的安靜中,我仿佛聽到了,那個小小的生命,在對我說:
“你好呀,爹爹。”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與“喜神”的交易契約,那條鎖住我靈魂的無形枷鎖,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破裂的聲響。
一滴滾燙的淚水,從我的眼角滑落,滴落在葉清歌的衣衫上,暈開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我沒有笑。
但我知道,有什么東西,開始不一樣了。
……
安寧的日子,并未能永遠持續下去。
“爺火華”雖被鎮壓,偽神國也已灰飛煙滅。但那場席卷神州的浩劫,所留下的創傷,卻并未完全愈合。
就像一場滔天洪水退去后,土地上,總會留下無數的污泥與瘟疫。
掀起的歷史怨念,雖然主體被“喜神”之力化解,但無數的碎片,卻早已滲透到了神州大地的各個角落。
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一直躲在家里了。
這個世界,還需要我。我的妻兒,也需要一個,真正安寧的世界。
第一次要出遠門,是在一個清晨。
我換上了一身干凈的青色布衣,將許久未用的邪王劍,重新背在了身后。
葉清歌站在門口,為我整理著衣領。
她的動作很慢,很仔細,仿佛想讓這個瞬間,變得更長一些。
“要去多久?”她低聲問,沒有抬頭。
“快則三五日,慢則十天半月。”我握住她的手,“我感覺到了,在南邊的沼澤地里,有個東西,在禍害一個鎮子的人。我去處理一下。”
“危險嗎?”
“不危險。”我搖了搖頭,“只是一些……殘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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