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許貞觀滿是傷疤老繭的雙手,十分溫和地微笑道:
“如何算得上辱沒?無論劍之好壞,不過就是給人用罷了。”
“這位小友不也是劍客么?日練夜練,夏練冬練,勤學苦練,劍不離手,便是一個好劍客了。”
“既然是個好劍客,自然配得上任何一把好劍。”
顧芳塵伸出手,越過了許貞觀捧劍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貧道送出去的東西,那都是修行的緣法,你若是不收,那可就是壞我修行了。”
許貞觀面色動容,對上顧芳塵的目光,猶豫了一下,便并沒有再推辭。
他收下那把劍,十分認真地沉聲道:
“道長,它有名字嗎?”
顧芳塵正色道:
“無論它以前叫什么名字,現在它屬于你了,就由你自己來給它一個名字吧。”
許貞觀想了想。
一時間沒想出來……
才上了一年私塾的鄉野少年,不動聲色地把劍掛在腰上,朝顧芳塵鄭重地拱了拱手:
“感謝道長贈劍,許貞觀此生銘記于心!”
一直旁觀的齊靈華撫掌笑道:
“今天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倒是一樁佳話了。”
丘鶴看向許貞觀,淡淡道:
“既然道長送你,你就好好收著。”
許貞觀點了點頭。
其余人見真傳弟子發話,也只好紛紛向這個雜役弟子賀喜。
只是其中難免有眼中流露出不甘之色的人,互相對視幾眼,似乎達成了什么共識。
丘鶴想起師父給的任務,朝顧芳塵道:
“道長如此年紀,便有此等修為見識,方才一番話,令我等生愧。”
齊靈華也不由得感嘆道:
“這般言行舉止,才叫做正人君子,可憐王妃家里,那位世子本就夠頭痛了,現下又出了這檔子事。”
旁邊幾個劍閣弟子附和道:
“聽說,就是因為那混球世子慫恿王妃離開皇天城,小郡主才會追出來,結果現在被人圍困,下落不明。”
“這顧芳塵當真可恨!怎么就在這馬上要驗明血脈的關鍵時刻,給他跑了呢?”
“是不是跑了還兩說呢,我看多半是他與魔教在一同故弄玄虛!”
“待我們救出小郡主,與王妃匯合,自然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屆時,定要看看他是什么下場!”
顧芳塵面不改色,又走了一段路,抵達了西南四道邊境石林地帶。
只見那無數高聳的石柱之上郁郁蔥蔥,長出許多奇花異草,而相對的,環境也變得更加復雜。
才走了幾步,丘鶴臉色一喜,看向手中的一枚銅錢所指方向:
“找到了!就在前面!”
……
“阿嚏!”
顧憐纖躲在一處寒潭瀑布之內的石洞里,禁不住打了個噴嚏,瑟縮在角落里面渾身哆嗦。
她吸了吸鼻子,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雙眼通紅,可憐兮兮地蓄滿了小珍珠。
顧憐纖強忍著心里的委屈,踢了一腳自己剛剛捏的小泥人,在心里大罵顧芳塵:
“無恥!無德!壞蛋!要不是你,我堂堂鎮北王府郡主,怎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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