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侯拱辰居然真的為他的兒子謀得了正一品都督之職!
后來,壽陽公主不幸離世,侯拱辰也因種種緣由,全家被朝廷貶到了滄州。
這一待,便是漫長的幾十年。
不過誰都沒料到,這家伙卻是出奇的能活,如今都八十歲高齡了,卻依舊精神矍鑠,身體硬朗得如同正值壯年之人。
今日,恰逢侯拱辰八十歲壽辰,前來祝壽的,皆是當地有頭有臉的官員和富甲一方的鄉紳。
酒桌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珍饈美饌,醇厚的酒香彌漫在整個空間。
眾人紛紛高高舉起酒杯,臉上堆滿了諂媚討好的笑容,競相向侯拱辰敬酒。
“駙馬爺,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啊!”
“是啊,駙馬爺這身子骨,再活個幾十年那都不在話下!”
“駙馬爺真是老當益壯啊!”
一句句阿諛奉承之語接連不斷地響起,氣氛無比熱烈。
已經八十歲的侯拱辰面對眾人的奉承,自然也是笑呵呵的受用了。
因為他對于他自己的長壽也感到很自豪,畢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活到他這個年齡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的臉上都泛起了一層紅暈,眼神中也透露出幾分醉意。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鄉紳眼神閃爍了幾下,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
“駙馬爺,最近一段時間,小人收到從京城寄過來的《大明日報》,上面寫著皇帝遭遇了刺殺,而行刺之人,據說竟是南方的那些士紳。”
“他們為了逃避交稅,居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天理難容的事情!”
“這就導致朝廷現在決定要收繳全天下士紳的欠稅,據說馬上就要到咱這了,您說這稅咱們交還是不交啊?”
侯拱辰聽到這話,原本帶著微醺之色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說道:
“這種事兒,跟你我有啥關系?反正又不是你我干的,何必操這份閑心。”
“你說的《大明日報》我也看了,別看上面說的那么嚴重,其實也就是嚇唬嚇唬你們罷了,這欠稅哪里是那么好收的?”
那鄉紳一聽,趕忙往前湊了湊,繼續說道:
“駙馬爺,這話可不能這么說啊!畢竟是刺王殺駕的大事,萬一咱們要是不交稅,朝廷認為咱們就是刺殺皇帝的幕后真兇可怎么辦?“
“這可是要誅九族的!”
侯拱辰聽聞此言,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嘲諷的輕笑,拿看傻子般的目光掃向那說話的士紳開口道:
“我說你這腦瓜子怎么就轉不過彎呢?你也不瞧瞧,本駙馬爺可是堂堂大明駙馬都尉,實打實的皇親國戚。”
“就那刺殺皇帝的事兒,再怎么著也落不到我頭上,就算是當今圣上見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喊一聲姑爺爺!”
言罷,侯拱辰挺了挺腰板,目光威嚴地掃視了一圈周遭眾人,臉上滿是自信與傲然接著說道:
“當然,本駙馬爺向來重情重義,也定會護著你們。”
“就那些收稅的,量他們也沒這個狗膽敢來收你們的欠稅。”
“若是真有不長眼的敢來收你們的欠稅,你們只管來找本駙馬爺!”
在場的鄉紳和官員們一聽這話,臉上瞬間樂開了花,忙不迭滿臉堆笑地拱手致謝。
同時心中暗自慶幸,若真能免了這筆補稅的銀子,那可再好不過了。
緊接著,侯拱辰被眾人眾星捧月般簇擁著,沉醉于一片阿諛奉承與喜慶氛圍里。
酒樓內,依舊一片祥和喜悅之氣,歡聲笑語交織回蕩。
然而無人注意到的是,在酒樓四周不起眼的角落里,幾雙冰冷且銳利的眼睛正靜靜地凝視著來參加這場宴會的所有人。
這些眼睛的主人或是赴宴者,或是在席間匆匆穿梭,忙碌不停的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