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楊業、張元這兩個“熟人”。
以及,捕蛇人的兒子林捕風。
他們已經吃過了,不過喝點酒,吃點菜也是可以。
這些監工算是他的“班底”,時常優待一下,才能突出跟礦工們的待遇不同,從而增進人心。
“斂哥兒,你這當管事的人,飯菜就是不一樣。”
張元一口酒一口菜,吃的很高興。
許斂端起酒碗,示意了一圈,“我簡單說一句,你們都是我手底下的人,以后跟著我好好干,有我許斂的好日子過,就有你們好日子過。”
眾人紛紛端起碗,跟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蒲凜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碗,他起身向許斂敬酒,“我原本仗著自己從小識文斷字,不肯放下身段去干低賤的活,整日無所事事,窮困潦倒,只能挖點野菜勉強度日,承蒙許管事的信任,給了我監工的位置,其他話我也就不多說了,都在酒里,我敬許管事。”
說罷。
他便是一口喝干,亮出碗底。
眾人面面相覷,有樣學樣,依次起身,向許斂敬酒,可惜,他們的口才就沒有蒲凜這么好了,敬酒語讓人啼笑皆非。
最不堪的就是捕蛇人的兒子林捕風,端著酒站起來,臉色漲紅,半天蹦不出一個悶屁,許斂只得壓手,讓他坐下,緩解了他的窘迫。
這一頓酒,喝了一個多時辰。
許斂簡單巡視了一圈礦場,天就快黑了。
他下令開倉放糧,礦工們迫不及待地排隊領糧,可能有一些人家里還等著糧下鍋,世道太艱難了。
等礦工們離開后,許斂將兩個山賊提了出來,放了五杯血,他自己留了一杯,剩下四杯分給蒲凜、楊業、張元、林捕風。
四人歡喜地收下,這樣一來家里的女人今晚就不用放血了,家里女人高興了,不就能伺候的更好嗎,這么簡單的道理,不會有人不懂吧?
兩個山賊對視了一眼,心里卻松了一口氣,原來這個礦場管事抓他們來是為了讓他們當血奴,雖然這是一種長期的折磨,卻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小命算是保住了。
可是,兩個山賊高興太早了,許斂忽然一推,使得兩個山賊撞在石頭上,撞的頭破血流,頓時斃命。
許斂故意當著四個監工的面前做這事,因為血祭這樣的事需要長期進行,很難長期瞞住監工們,得讓四人心里有數才行。
張元大吃一驚,“斂哥兒,你這是干嘛,為何忽然殺了他們,留著每天放血不好嗎?”
許斂不好跟四人說血祭和地肉的事,免得傳出去造成影響,讓上面的夷教不滿。
他只能換個說法,“難道你們沒發現嗎,綠竹鎮所有礦場隔三差五就會死人,肯定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糾纏,我隔三差五地殺幾個山賊,應該可以避免礦場死人。”
張元咂嘴道,“反正死的都是礦工,關我們什么事,我還是感覺太浪費了,沒必要讓山賊給礦工們頂禍。”
許斂決定嚇他一下,“難道你忘了,我們在韓度那個礦場的時候,監工梁巖都死了,可不一定死的是礦工,監工也有可能死。”
張元臉色一白,不敢再多說什么。
許斂告誡道,“我做的這件事,你們自己心里有數就行,別傳出去,免得造成恐慌。”
四人點頭表示明白。
許斂沒再多說什么,從廚房拿了一些糧食蔬菜和肉,分了一些給四人,便是一起離開了礦場,往鎮子而去。
礦場只剩盧堪和十個刀客。
許斂曾經私底下問過盧堪,為什么巡夜人不會向看守糧倉的刀客們索取鮮血?
盧堪告訴許斂,他身上佩戴了一塊綠色玉牌,是大糧倉發給每個隊長的,晚上會冒綠光,具有豁免權,不需要向巡夜人提供鮮血。
許斂明白了,看來巡夜人這樣的詭異存在,也是“看人下菜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