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說了起來,“咱們綠竹鎮的鎮長,十年換一次,這眼看快要到了換鎮長的時候,我們裴家當然也有意爭取一下,所以想托許兄弟引見一下巡礦使大人,只要巡礦使大人愿意幫忙跟上面說道說道,應該能讓我們裴家增添一些把握。”
許斂怔住了。
他著實沒想到!
裴家作為綠竹鎮三個大戶人家之一,想跟巡礦使搭上線,這么難嗎?
他還以為三個大戶人家多么厲害,結果就這?
本以為是黃金,結果卻是青銅...
綠竹鎮三大戶在他心里的份量,“蹭蹭蹭”地往下掉。
與此同時,巡礦使的份量頓時拔高了不少,竟然能夠影響到下一任鎮長的人選。
此外,他從裴恒這句話當中,還得出了一個有用的信息,綠竹鎮的鎮長不是朝廷來定,而是夷教指定。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綠竹鎮不屬于朝廷管,而是在夷教的掌控之下,更進一步說明了綠竹鎮的“老大”是誰。
許斂輕嘆道,“裴少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巡礦使大人手底下的一個小嘍啰,根本說不上話,更無法影響到巡礦使大人做什么。”
裴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許兄弟謙虛了,韓哥已經跟我說了你的事,巡礦使大人對許兄弟似乎頗為器重,許兄弟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巡礦使大人不肯幫這個忙?”
許斂不禁看了看韓度,這位中年“小哥哥”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他質疑巡礦使的身份,巡礦使非但沒有生氣,還任命他為新礦場的管事,因此,韓度認為巡礦使對他器重?
韓度道,“許兄弟可能是當局者迷,巡礦使大人對我和其他礦場的管事,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我看得出來,巡礦使大人對許兄弟明顯跟我們不同。”
有嗎,我怎么沒感覺出來?許斂心里琢磨了下,可能因為他是武者,巡礦使將他看做了修行者同類,所以態度好一點。
可是,也僅此而已,他還談不上跟巡礦使有什么關系。
“我只能說試一試,至于,能不能約見巡礦使大人跟你們裴家談一下,我也不敢保證。”
“多謝許兄弟。”
裴恒拱手,“我們裴家原本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多一條途徑,就多一份把握。”
“是這個理。”許斂點了點頭,裴家想爭取鎮長的位置,肯定早就做足了其他的準備,不可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他這個新礦場的小管事身上。
裴恒指了指桌上的房契道,“不管事情成不成,這宅子還請許兄弟收下,切莫推辭。”
“那我就收下了。”
許斂也不再客氣,將桌上的房契拿起,收進了懷里。
事情要是辦成了,除了房契之外,還另有重謝。
事情沒辦成,就當做辛苦費。
反正,就是一個宅子而已,對裴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也算不得什么。
事情談完了,酒桌的氣氛也就更好了。
三人說說笑笑,推杯換盞,順便把午飯也在這里吃了。
吃完午飯后。
裴恒又留了片刻,言稱家里還有點事,便告辭離開了。
許斂叫來芳姨,讓芳姨帶他去找春桃,談一談人生理想。
韓度搖頭而笑,“你們一個個把我扔在這了。”
“在里面,許管事自己進去吧。”
芳姨將許斂帶到春桃的閨房門口,便捂嘴笑著,扭著腰身離開了。
許斂抬手正要敲門,里面的春桃已經打開了門,臉色微紅地看著他,似乎知道他會過來,梳洗打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