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和旦旦最終還是沒能順利逃走,旦旦被杣獸吞噬,而她則被婆婆帶回去,炮制成“祭品”。
之后,在豐收節的儀式上,她徹底失控,化成可怖的怪物,毀了整個杣村,甚至還吞噬了一部分“杣神”。她變成了“祂”,祂成“神”了。
成神的祂卻并不愿意以這樣的方式存在,祂和某個存在交換了自己的“可能性”,剝離不需要的記憶和其他雜質,把剩下的“自我”揉捏成一名普通的人類,那就是“林沫”的誕生。
林沫沒有“情緒”這件事,完全是“祂”操作不熟練導致的結果。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過程中,被祂拋棄的那些記憶碎沫和雜質飄到一具小小的尸體上,和尸體殘余的部分混合,居然誕生了一個祂也沒有預料到的存在——那就是“蘇念白”。
“這就是真相?”林沫喃喃,“好像并不意外。”
蘇念白:“我們的敵人就在這里。”
林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嘲諷地笑了,“‘杣神’?不,應該說是‘焱神’,是你在搗鬼吧?還想躲到什么時候?”
黑暗有如實質般翻滾起來,從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他們前不久才見過的人。
擁有小麥色皮膚,赤紅色頭發,笑容清爽,牙齒潔白,簡直可以原地去拍牙膏廣告的導游出現在他們面前。
導游的眼睛和千面人魔身上的頭顱一樣,變得一片血紅。他態度熟稔地朝林沫打招呼,“我的人類名字叫衛宴,代替我主,向您致以真誠的問候。”
“不愧是您。”衛宴微笑道,“這一次也發現了。”
林沫從記憶中看到了一切。
杣村世代祭拜的神靈“杣神”,按照研究所的劃分方式,頂多算是個b~a級的怪物。它賦予糧食豐收,同時收取祭品作為報酬。它和杣村同根而生,雖然喜歡“人祀”,但絕不會把村民趕盡殺絕。
在小女孩出生的一剎那,焱神——或者說焱教信仰的那尊神,枯喜祀——感知到“可能性”的存在,祂降臨了一部分到杣村,吞噬“杣神”,并漸漸侵蝕村民的信仰。出于某種顧慮,祂選擇遵守杣村的習俗,耐心地等了七年。
可惜,關鍵時刻,祂沒能打贏小女孩。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呵,真是想一想,都替枯喜祀感到臉紅。
林沫放開蘇念白的手,屬于他的情緒和記憶鑰匙剎那間如潮水般退去,當林沫站起來時,她又變回了正常的林沫。
她也對衛宴報以微笑,“你的主人還沒死嗎?祂當年受的傷不輕吧?”
衛宴:“勞您關懷,沒死透,還能作妖。”
“那可真是老當益壯。”
“老不死嘛,都是這樣。”
雖然是枯喜祀的化身,但衛宴明顯很有自己的想法。
林沫在瞬間轉變為特殊形態i,她眨著和衛宴如出一轍的血紅眼睛,輕聲喃喃,“原來跟祂有關系,難怪我這么討厭紅眼睛。”
“您不必介懷,被您奪走的部分,主人也無計可施。”
林沫拿出亂神鞭,隨意地甩出一聲爆響,“那么你呢?你做好去死的準備了嗎?”
衛宴瞥了一眼亂神鞭,后退兩步,以示自己毫無敵意,“不,請不要誤會。既然您已經清醒,那我的任務就結束了。”
“請允許我友好地說再見。”
他向后倒去,剎那間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林沫和蘇念白等了一會兒,發現副本任務已經完成,他們隨時可以離開。
同一時刻,正在樹林里和一群杣獸躲貓貓的戴子逸、文冬靈,正藏在廢墟里瑟瑟發抖的梁明,也得到了“任務完成”的訊息。
“結束了?”
“結束了。”蘇念白站在林沫身邊,“我們一起離開。”
林沫偏頭,黑暗中,蘇念白的輪廓模糊而柔和。
她想起蘇念白傳遞過來的“情緒”,那顆微小卻不可忽視的小小星辰,心湖被一陣幾不可察的微風拂過:
“好吧,我們離開。”
作者有話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