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輩撓了撓頭：“叔，這不是怕她們跑了嗎……”
“跑？她們能跑到哪去？”李鐵柱瞪了他一眼，“把她們放了，讓她們自己找地方落腳。”
婦人孩子們不敢相信自己能被放，愣在那里。李鐵柱沒再管她們，轉身看向青丘村的土墻，對著柳林的方向抱了抱拳，然后翻身上馬，對著老兵們喊道：“撤！”
老兵們押著搶來的糧食和財物，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古田村，很快消失在西邊的山林里。那些婦人孩子看著他們走遠，才敢哭出聲，互相攙扶著，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古田村的報復還在繼續。百姓們沖進劉地主的糧倉，把發霉的糧食扔在地上，用腳踩著，又把新糧搬出來，堆在村口，挨家挨戶地分。有人沖進劉地主的臥房，把那些綾羅綢緞撕成碎片，點火燒了，火苗竄得老高，映紅了半邊天。
更有人跑到劉地主家的祖墳，把墓碑推倒，用鋤頭挖著墳頭，嘴里罵著：“你們劉家作的孽，就得你們自己還！”
這場報復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直到太陽升到頭頂，百姓們才漸漸停下來。他們累得癱在地上，渾身是血和汗，眼神卻亮得驚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王二柱的爹抱著那半個沒吃完的窩頭，跪在地上，對著青丘村的方向磕了三個頭：“謝謝好漢……謝謝王爺……”
周圍的百姓也跟著跪下，對著青丘村的方向磕頭，喊聲此起彼伏，傳到了青丘村的土墻上。
司馬錦繡看著這一幕，忽然明白了柳林為什么要讓老兵們“扮匪”。他不僅是為了阻止七皇子，更是為了給這些被壓迫的百姓一個出口。洛陽的律法管不了這里的齷齪，那就用北境自己的方式，討回公道。
“柳林哥哥，”司馬錦繡輕聲說，“我們回去吧。”
柳林點點頭，轉身往村里走。青丘村的人妖們看著他們的背影，忽然爆發出一陣歡呼：“王爺萬歲！公主千歲！”
歡呼聲里，桃花瓣簌簌落下，落在柳林和司馬錦繡的肩頭，像一場溫柔的雨。
老村長和狐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笑意。老村長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說：“看來啊，這北境的天，還得是王爺這樣的人撐著。”
狐老搖著尾巴，瞇起眼睛：“可不是嘛……老身活了三百年，總算看到點盼頭了。”
土墻下的牽牛花在風中搖曳，粉的紫的，像無數雙眼睛，看著這和平的村落，也看著遠方漸漸散去的黑煙。陽光正好，灑在桃花樹上，灑在青石板路上，灑在每個人和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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