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天聞言用夾著雪茄的手點了點凌游,呵呵笑了笑,然后說道:“凌游啊凌游,你很有意思。”
然后頓了一下后,他又指了指桌上的那本外語書說道:“這些,你盡管拿去,算我無私提供的。”
凌游將書放進自己的公文包里后,便起身指了指桌上尚小天最初拿出來的那幾張照片和文件說道:“這個,還得請陸總配合我的同事做一份筆錄。”
尚小天叼著雪茄聳了聳肩:“沒問題。”
聽后,凌游便請尚小天將自己帶來的齊魯等三人,讓他那名女秘書將其領進了辦公室里,并且吩咐他們為尚小天取筆錄。
而在取筆錄的過程中,兩人則是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起外語書夾層里的照片,尚小天只是談及了桌上的兩份證據,而林熙齊魯等人的專業水平很高,很快就將筆錄采集好,然后轉頭向站在尚小天魚缸前看魚的凌游匯報了一聲后;凌游轉頭看過來,點了點頭,三人便拿好公文包站起來走到了凌游的身邊。
見尚小天起身后,凌游也走了過去,伸出手說道:“歡迎陸總再有什么線索,隨時向我們提供。”
尚小天也伸出手與凌游握住,然后說道:“一定的,我現在只能相信組織了。”
凌游聞言后便放開了尚小天的手,然后說了句告辭,便帶著三人在女秘書的引導下朝外走去。
而尚小天則是一手夾著雪茄,一手端著一杯威士忌站在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
直到看到凌游幾人走出去,尚小天露出一個笑容,而這時,凌游也停住了腳步,轉身朝樓上看來,雖然玻璃窗外貼著黑色的玻璃膜,可凌游抬頭看過來的眼神,還是讓尚小天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
而上了車后的凌游,在心里一遍遍的回想了與尚小天聊天時的細節,他始終想不通,為什么尚小天要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到自己的手里。
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只是商業報復嗎?而且他為什么交給了只有幾面之交的自己呢?
同樣在辦公室窗前站著的尚小天也由一副自若的表情,轉化成了眉頭緊蹙的樣子。
看著凌游遠去的汽車,夾著雪茄的手,也不禁在神經的帶動下不自覺的抖了抖;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因為那幾張照片一旦所托非人,那必將是在引火燒身,他在賭,賭凌游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而他自己現在面臨的問題,絕非是他說到的那般輕松,自從自己將生意轉戰到河東省,讓他損失慘重的同時,他也感覺自己似乎深陷進了河東省這方泥潭,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己越陷越深,無法自救,而這種危機感,是他從商多年從未有過的,縱使自己這些年,縱使沒有依靠父親的關系,也在上流圈子吃的這般開,可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受到深深的無力感,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逼近自己,這是他憑借多年的經驗,方才嗅到的。
而一路朝紀委而去的路上,凌游一言不發,車上的三人便連大氣都沒敢喘。
直到到了單位門口時,車外一陣嘈雜聲,才讓凌游回過了神,他抬頭看去,只見紀委門前五六十號人蜂擁至此,一旁停著兩輛特警巡邏車上下來的特警,在維持著秩序,并且聽到遠處還有警笛聲朝這邊越來越近。
凌游的車這時也被人群截停,他看后便說道:“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