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宏隨即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秘書,不必說話,秘書便明白了常文宏的意思,隨后常文宏便帶著凌游一起,走向了商務艙通道,一道先行登了機。
而這時秘書也走了回來,為凌游辦好了升艙的手續。
待上飛機之后,空姐就帶著凌游和常文宏等人進了商務艙坐好,秘書這時對空姐說道:“我們老板要談些事情,不叫你們的話,還請不必進來。”
空姐乘務員自然明白商務艙里的一些規矩,立時便點了點頭:“好的女士,有什么需求,隨時聯系我們的乘務人員,祝您旅途愉快。”
待凌游和常文宏在一排座椅上坐好后,常文宏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道:“小凌,對于這次吉山之行,我知道你對我這個舅舅有了很大的成見,但這歸根結底,是我的問題。”
凌游見如常文宏這樣的人,又一次對自己的用這般卑微的口吻承認自己的不是,也不好再繼續對常文宏冷眼相待,畢竟說的不好聽些,自己對于秦家也好,常家也罷,總歸都是外人,如果沒有秦老的這層臉面,自己又哪有資格和常文宏擺臉色,凌游對自己位置的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常總,作為晚輩,我說一句不該講的,這番舉動,不該是您能做出來的。”凌游側頭看著常文宏說道。
常文宏聞言嘆了口氣:“我知道,現在在你們的眼里,我就是一個不孝不義之輩,自己老父親病危,我卻跑來千里之外的吉山;利用著外甥女的關系,試圖捆綁住秦家,這都是不該做的。”
說著,常文宏將頭靠在了椅背上,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糾結了良久才說道:“我和你文輝舅舅,在公司里每人只占了百分之二的股權,這是從你外公的股權里分出來的,別看我們兄弟平日里儼然一副常氏掌門人的模樣,可實際上,每一個項目的開發,在集團內部,還是要聽從董事會的意見,五年前,我試著在外獨立發展了自己的企業,可虧空嚴重。”
聽到這里,凌游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常文宏,常文宏知道自己這話要是出口,任憑是誰都會大吃一驚,所以也只是坦然的面對凌游。
隨即,常文宏接著說道:“而我自己公司的虧空,這五年來,都是挪用常氏幾家分公司的錢補上的,所以常氏的掌控權必須要到我的手里,董事會那幫老家伙必須得扶我上位,如果你文輝大舅當家后查賬,一旦這些賬敗露,我就全完了。”
凌游聽了常文宏的話后,終于明白了常文宏為什么如此瘋狂的要對于常氏志在必得了,常氏雖說叫常氏,可還有近一半的股權在其他股東的手里,所以常文宏動的每一筆錢,都是集團的所有財產,而不是常家一家的,凌游清楚,挪用公款這一罪名一旦成立,真的也就如常文宏自己所說的那般,他這輩子,就全完了。
常文宏苦笑了一聲:“今天,你文錦阿姨給我打電話,把我罵醒了,背著一個不孝子的名聲,又賭上這么多,不值得;如果父親要是真的撐不過這關,待我給父親送了終之后,就去自首。”
頓了一下,常文宏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呼了出來:“,說實話,我也累了,真的累了。”說罷,常文宏閉目倒在了椅背上。
凌游看著常文宏,隨后轉過了頭,看向了小窗外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種什么樣的因,結什么樣的果,這一切都是定數,常文宏的結局不讓人可憐,甚至可以說是他應得的因果報應;但單憑他能夠懸崖勒馬,卻還算的上是為時不晚,至少保留了一份最起碼的良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