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負“靦腆”一笑,不好意思的行了一禮。辛茂安笑著頷首,看了眼沉思的老師,又繼續往下講。
“說完常山國,接下來自然是挨著的中山國。中山國的兩個孝廉名額,一個給了郡望中山甄氏。中山甄氏從前漢至今,累世二千石,家底之厚,富甲一方!只是當今甄氏家主甄逸官職不高,只是個上蔡令。而這次的孝廉名額,給了他家的二公子甄儼…”
“我聽耿氏家主說,甄逸走了宦官的門路,給后族何氏塞了大錢,想把甄儼送到何進身邊,當個屬吏…”
說到這,辛茂安又是有些不屑,又是難掩羨慕的說道。
“不擇手段,走宦官的門路這中山甄氏,可真是打定主意,要做濁流了!這條青云捷徑,名聲可不是那么好聽啊!…”
“中山甄氏,富甲一方…”
張承負微微垂首,腦海畫面浮現,又想到了些翩若驚鴻的人物。他按下心神,繼續傾聽。這些冀州士族們的情報,對他這樣的出身來說,可是很難獲得的。
“中山國還有一個名額,刺史李公捏在手里,還沒有想好給誰。據說是中山國國相派了人,想給本地的劉氏遠支皇親們,求一個名額,而李公不置可否…可中山靖王的后代那么多,數以千計,絕大多數都和平民無二。眼下能算得上皇親的,就沒幾個。”
提到“中山國的劉氏宗親”,辛茂安笑著搖頭,話語里也有些不滿。這舉孝廉的名額,士族都不夠分的,隔了不知多少輩的劉氏子弟,也想來求一個嗎?劉氏皇親,這天下沒有數十萬,也有十萬,根本就是不值錢的名頭!
“安平國的兩個名額,自不必說,一個給了博陵崔氏,另一個給了安平高氏。元義師兄去安平募糧,想必也是見過他們兩家的子弟的…”
大師兄馬元義平靜點頭,并不言語。辛茂安笑了笑,又接著道。
“安平往東,河間國的兩個名額,一個給了縣望河間張氏,另一個給了縣望河間邢氏。這兩家一家偏武,一家偏文,也都是縣望。兩家被河間王壓在國中,勢力不出一縣,倒是頗有意思。”
“河間再往東,渤海郡乃當世重郡。戶口極多,世家豪族也是紛繁。其中一個孝廉名額,必然是落在渤海田氏身上的。渤海田氏是戰國齊國貴族之后,在郡治所南皮縣世代傳承。田氏田地之多,仆客之多,算得上冀州一等一的世家。”
“而這一代的渤海田氏,出了個極為出眾的年輕子弟,喚作田元皓。他博學多才,從小就有神童的名聲,眼下二十多歲,已經名重冀州。刺史李公一向選賢舉能,這次開了茂才的通天門路,一共只定下兩個茂才的名額。其中一個名額,就給了這田豐田元皓。而另一個茂才名額,則給了清河崔氏同樣卓異的弱冠子弟,崔琰崔季珪…”
“嘖嘖,以茂才選官,出仕就是一縣之長,秩千石的縣令。冀州才俊一石,八斗都在這兩人身上了!…”
辛茂安慨然神往,充滿了對“茂才”的渴望。這可是察舉制中,比孝廉更高的選官出身,可能好幾年才選一次。只可惜,若是沒有頂級的家門背景,再加上出眾的學識、傳唱的名聲,是萬萬不可能入此通天大道的。
而聽到“田豐”的名字,張承負抬起頭來,若有所思。渤海田氏的家門,最頂級的茂才出身,舉州皆知的才學名氣,或許才是田豐一身“傲氣”的本錢…
“至于渤海郡中的另一個名額,則給了渤海高氏。說起來,渤海高氏本身清流士族,眼下卻偏向了武勛。傳聞高氏的族中子弟中,習練武藝弓馬的大有人在,倒是文采不興。而渤海靠近幽州,馬匹易得。高氏甚至組建了一支百人的騎兵,也不知把資糧都花在這些上面,究竟所圖為何?…”
說到這,三師兄辛茂安搖頭嘆氣。世道不平,各地的世家豪族,也都各有心思,有了變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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