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濟陰太平道,大概有兩萬信徒。若是起事,能聚攏三千丁壯。嗯,都是種地的鄉民。至于剩下的,則都是老弱婦孺,是不濟事的…”
“濟陰郡中,最大的大族,自然是濟陰段氏,恐怕有十幾個大莊子,十多萬畝田地!而有這么個宦官大族在,之前還有濟陰侯氏,對士族各種動手…濟陰郡中,就沒啥厲害的世家大族。”
“讓我想想,濟陰定陶的董氏勉強算一個世家,定陶的吳氏也算一個,東南單父縣還有一個魏氏,西邊靠近陳留還有一個王氏…大概就這四家,一家大概是五六千畝?…”
“嗯,對了!還有一個豪強大族,靠近大野澤的,乘氏縣的李氏!他們靠近大野澤,明面上有五六千畝地,私自開墾的澤田,也不知道有多少?而這李氏可是兇悍的很,好像養了數百護衛,為首的族長叫李乾,據說勇力過人!…”
聽到“李乾”的名字,張承負神情一動,想到了“李典”這個名字。他看向大賢良師,用眼神示意。大賢良師輕輕頷首,看向最下首的彭鲿,在眾多渠帥面前,微笑道。
“彭鲿,你是大野澤的方主,對大野澤周圍的情形最為了解。這乘氏縣的豪強李氏,是什么來歷背景,有多少田地護衛?他們有沒有可能,加入我太平道?…”
“稟大賢良師!這乘氏縣的李氏,是我大野澤漁民眾人的老對手了!這一戶豪強,似乎祖上販賣過鹽貨,后來在乘氏縣買地變成豪強,大概有三代人…”
大野澤彭鲿挺直胸膛,看了看周圍望來的渠帥,大聲回答。
“這一代家主李乾,是通過買官爬出的頭。他們一族在乘氏縣上下,占了許多縣吏的位置,尤其掌控了乘氏縣里,捕盜賊的縣尉一職!他們好像還有一個族中子弟,在東阿縣做了縣尉,手下都管著幾十個捕役人手…”
“而這李氏的主家里,則養了四五百護衛門客,比一般的大族多得多!他們私下開墾的澤田,恐怕有四五千畝,合在一起都有萬畝多田地了!他們在縣里有人,上下賄賂,又把持各種職位。郡縣的稅吏,從不去他們莊子征稅,反而在大野澤周圍的村子里,反復勒索!”
“我等殺過幾次稅吏后,李氏就主動出手,派護衛和縣尉捕役,去村莊里報復,殺了不少鄉民!而我等想對這李氏動手,卻又打不過他們的一眾護衛與捕役。他們不少人,都是有皮甲和弓弩的…”
說完,彭鲿伏地行禮,發自內心的請求道。
“這李氏是大野澤周圍最強、最兇的豪強,為害一方!他們已經占了萬畝田地,又把稅賦推到周圍小民頭上,絕不可能與我太平道同路!還請我太平道的大醫與渠帥們出手,為大野澤除了此害!”
很明顯,彭鲿的這一番話,是站在大野澤漁民與鄉民的角度出發。而若是站在官府看來,這乘氏縣的豪強李氏,那就是維系鄉里秩序,壓制大野澤“賊寇”的“良善大族”!是官府稅吏們,能夠順利從刁民手中征稅的武力保障!
“嗯,李氏…”
聞言,大賢良師川紋皺起,沉吟不語。數息后,他看向張承負,溫聲道。
“承負,對這乘氏縣的李氏,你怎么看?”
張承負默然片刻,神情漸漸冷肅。在一眾注視的渠帥面前,他對師父張角莊重行了一禮,回答堅決而有力。
“弟子以為…當破了這李氏豪強,盡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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