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眾的陣勢,與官軍戟槍、刀盾、弓弩的三段陣不同,只有刀盾與步矛兩段配合。他們的盾牌稍小,步矛也明顯比長槍要短。
張承負仔細觀察,覺著這兩段陣更為簡化容易,也更為靈活多變,應該更適應小規模的戰斗,尤其是在復雜的地形中。
“進陣!”
又是一聲喝令,盾矛陣列齊步向前,緩緩推進。泰山眾們步調一致,踏雪前行。前列盾牌相連成墻,后排長矛平穩刺出又收回,一隊三十多人,就像是抱團的刺猬,滾動著向前!
“換列!”
于禁步矛一頓,前排盾兵聞聲,立刻向兩側橫移半步。后排矛兵隨即上前兩步,前后就此換位。接著,剛退后的盾兵調轉方向,矛兵則緊隨其后,僅僅幾個呼吸,這刺猬陣就變了方向,干脆利落極了。
“再換!收陣!”
數十人再次換陣,又轉了回來,變成面對眾人。而保持著面對的方向,泰山眾們緩緩后退,盾牌依舊朝外嚴密戒備。整個方陣有序后撤,逐步收攏回到原地。而張承負再看去,只見盾墻未亂,槍林不散,進退皆如臂使。
“好!真是嚴整厲害!各位渠帥,你們覺得如何?”
這一番演練完成,于禁持矛陣中,肅然不語。張承負一臉贊嘆,看向神情各異的黃巾渠帥們。他耐心等了片刻,看沒有渠帥主動開口,就笑著朗聲道。
“黃天所鑒!這些泰山眾的陣型,遠比官軍簡易好用,也比我太平道的門徒們要強!”
“我并非虛言!論起勇氣,我等都是足夠的。但軍不成列,就不能戰!既然見到了這種陣列,我們就該去學!”
“我會向兩位大醫請求,按各郡國的渠帥分隊,各練一個步矛刀盾的二十人小隊。然后,我們各隊都跟著泰山眾,學一段時間的步矛刀盾。等到有了成效,互相比試,分出勝負,看一看哪一方渠帥最強!而若是發現確有成效,也能把這種隊列,推廣到各方精銳的門徒中去!”
“不過,要是哪位渠帥怕輸,也可以不用參加,就帶著門徒,在一旁觀看鼓勁就好!如何?”
聽到這一番話,眾渠帥面面相覷,臉上都有些微妙。青州渠帥首領張饒眉頭緊鎖,被這話一堵,一時倒不好開口。
兗州渠帥首領卜巳沉吟片刻,帶著渠帥張伯、梁仲寧,一齊點頭應道。
“此事甚好!我東郡黃巾應了!”
接著,濟陰渠帥范朔、大野澤渠帥彭鲿、濟北國渠帥侯晟,也一同笑道。
“好,唯君是從!”
兗州渠帥們陸續表態,張承負銳利的目光,終于看向了青州張饒。這是他第一次對渠帥們集體建言,也相當于某種含蓄的“命令”。而在除掉程氏之前,他是斷然沒有這種威望,來向渠帥們給出“命令”的。
“張渠帥,青州黃巾們,可敢參與比試?”
聞言,這位青州黃巾中資歷最深的老帥,皺眉沉默許久。他看著場中的局勢,看著那笑容溫和的少年,又看了眼那持矛而立的于禁,終于點頭道。
“可!!”
獵獵風過,眾人就此定下,遵從了張承負的第一次“建言”。而天醫張寶低調佇立在祠廟的直欞窗后,也不知默默看了多久。看到眾人應諾,他若有所思,卻并不發聲。而等眾人散開后走來,張寶的身形,已經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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