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家主、少主,一百李氏子弟,盡數誅殺!沒有走漏任何消息,對外只會說是大野澤眾所為!”
東平陸天齊廟中,張承負伏跪在地,對上首的大賢良師張角、天醫張寶,恭敬行禮。
“老師!彭鲿已經帶著李氏家主的首級,還有李氏的財貨,去段氏求告買官了,想來很快就有消息返回!而弟子做主,為陣亡的門徒士卒,舉行了一次祭典的葬禮!士卒們都很高興,也希望這樣的祭禮能多些。”
“哦?你第一次主持了祭禮?可是按照《太平清領經》的儀法行的?”
“是!只是時間緊迫,弟子簡化了些復雜的步驟,又加了些‘太平黃天’的新祭詞,盡量讓門徒士卒能聽懂!”
“說與我聽聽!”
“是!太平黃天,安寧汝鄉。無寒無暑,四時長春”
這一番“黃天祭詞”聽完,大賢良師張角與天醫張寶對視一眼,臉上都顯出些思量。但在這弟子面前,兩人卻都沒說什么,只是點頭道。
“嗯。承負,你這祭詞寫的不錯!百姓能聽的懂,也說到了農人的心里。”
“接下來,你就耐心呆在這天齊廟吧!正好這一次出去,你多了些戰陣的經驗,也多了份誅殺李氏豪族的名望。我和你師叔,會再召開一次渠帥大會。是時候,把你之前對起事打仗的想法和規劃,和眾渠帥們說一說了!且下去好好準備!”
“諾!”
張承負又一次鄭重行禮,臉上顯出些高興來。他已經明白,在這個時代,什么樣的地位、關系與威望,才能說什么的話。哪怕本意是為了別人好,但只要關系不到,地位不到,這些話說出來,往往就只會起到反效果。而有了老師的這一句提點,有了這些能拿出來的資歷功績,他終于能對老資歷的渠帥們,提出更多的“戰略與戰術思想”了。
于是,三天后,大殿中的松香點燃,一眾渠帥再次匯聚一堂。而這一次,當他們看到兩位大醫坐在上首,張承負坐在次首的位置時,面露不滿的渠帥就幾乎沒有了。就連年輕氣盛的青州渠帥管亥,也只是怔了怔,就咧嘴一笑。
“哈!且看你能說些什么。”
至于資歷最老的青州渠帥首領張饒,眉頭挑了挑,沒再有多余的表示。張承負之前已經親自拜訪他,送回了借走的一石二鈞重弓,并且很是給足了面子致謝。他又從管亥那里,聽到了這一戰的過程,心中震動之下,對這少年的態度也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