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有雜音,感冒已經發展到支氣管了。”他收起聽診器,又拿出壓舌板,“張嘴,啊——”
蔣瓛不情愿地張開嘴,馬淳用壓舌板壓住他的舌頭,用手電筒照了照喉嚨。
“咽喉紅腫,扁桃體發炎。”馬淳放下工具,轉身去藥柜取藥,“重感冒,需要消炎退燒。”
馬淳收起聽診器,看著蔣瓛蠟黃的臉問道:“好漢,你是要緩治還是急治?”
蔣瓛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自然是急治,越快越好。”
“那好。”馬淳轉身從藥柜里取出一個銀色托盤,上面擺著幾樣奇怪的器具,“把褲子脫了,趴到診床上去。”
蔣瓛猛地瞪大眼睛,手不自覺地按在腰帶上:“脫褲子?為何要脫褲子?”
朱元璋和朱標對視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劉三吾捋著胡子,嘴角直抽。
馬淳一臉平靜:“急治就要打針,打在臀部肌肉上效果最好。放心,很快就好。”
蔣瓛的臉漲得通紅,連連擺手:“不治了不治了,我緩治就行!”
朱元璋拍著大腿笑道:“老蔣啊,你可是咱的護衛隊長,怎么能諱疾忌醫呢?趕緊脫了讓大夫治!”
朱標也忍俊不禁:“蔣護衛,治病要緊,面子事小。”
劉三吾陰陽怪氣地補刀:“蔣護衛該不會是怕了吧?老夫你是鐵打的漢子呢。”
蔣瓛氣的胡子直翹,卻又不敢發作。
他求助地看向朱元璋,卻見皇帝正興致勃勃地等著看熱鬧。
馬淳已經拉起了簾子,手里拿著一支閃著寒光的針管:“快點,藥都配好了。”
蔣瓛一咬牙,硬著頭皮解開腰帶。
他動作僵硬得像塊木頭,磨蹭了半天才勉強褪下外褲,趴在診床上時整個人都在發抖。
朱元璋笑得直拍桌子:“老蔣啊老蔣,你也有今天!”
朱標別過臉去,肩膀不住地抖動。
劉三吾踮著腳想偷看,被馬淳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放松點,肌肉繃這么緊,針頭會斷的。”馬淳用棉球在蔣瓛臀部消毒,涼颼颼的感覺讓這位錦衣衛指揮使渾身一顫。
針頭刺入的瞬間,蔣瓛發出一聲悶哼。
他死死攥著床單,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好了。”馬淳利落地拔出針頭,貼上一塊紗布,“按著,別揉。”
蔣瓛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提上褲子,臉上的表情像是剛經歷了一場酷刑。
朱元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老蔣,你這模樣可比抓進屋的賊精彩多了!”
蔣瓛黑著臉系好腰帶,小聲嘟囔:“我的一世英名啊……”
馬淳收拾著器械,嘴角也忍不住上揚:“打針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這藥見效快,晚上就能退燒。”
朱標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好奇地問道:“馬大夫,方才那針管是何物?看著不像尋常銀針。”
“這叫注射器。”馬淳晃了晃手中的針管,“直接把藥送進肌肉里,比喝藥快得多。”
劉三吾湊過來,瞇著眼打量:“稀奇,老夫也懂些岐黃之術,卻從未見過此物。”
馬淳笑而不答,轉身去寫藥方。
朱元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問道:“小大夫,你這身醫術是跟誰學的?”
“家傳的。”馬淳頭也不抬,“我父親是游方郎中,走南闖北學了不少本事。”
朱元璋點點頭,沒再多問。
他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感覺胸口確實松快了不少。
“時候不早了,咱該回去了。”朱元璋對馬淳說道,“小大夫醫術高明,咱很佩服。日后若有需要,盡管來應天府尋咱。”
說著一努嘴,蔣瓛立刻奉上十貫鈔作為答謝。
明朝初期是禁止民間禁用金銀作為貨幣流通的。
馬淳拱手道:“老先生客氣了,治病救人是我本分。”
朱元璋大笑:“好一個本分!咱就喜歡你這性子!”
正說話的功夫,外面有三個孩童拿著草紙,在門口喊:“小馬大夫,我們的題不會解了,您教我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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