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抿了抿嘴:“我能學這個嗎?”
“你想學西醫?”馬淳有些意外。
“既然有用,為何不學?”徐妙云眼睛亮亮的,“你常說醫者當兼收并蓄。”
馬淳笑了:“好,我教你。不過先吃飯,包子要涼了。”
兩人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吃早飯。
徐妙云問:“若是沒有那些西域藥,單靠湯劑能治嗎?”
“能,但效果差很多。”馬淳掰開包子,“葛根湯解表,瓜蔞桂枝湯生津,再加上針灸導引,約莫能救回三成患者。”
“那現在呢?”
“六七成吧。”馬淳頓了頓,“其實預防更重要。傷口及時清創,敷上解毒膏藥,基本不會發病。”
徐妙云若有所思:“應該讓更多人知道這個。”
“正有此意。”馬淳從袖中取出幾張紙,“我整理了防治要訣,你幫忙抄錄些,貼在各村口。”
徐妙云接過一看,上面圖文并茂寫著如何處理傷口,用什么草藥外敷,癥狀初起如何應對。
“我多抄幾份。”她認真地說,“再讓父親派人去各村宣講。”
馬淳點頭:“若能推廣開來,每年能少死不少人。”
正說著,屋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馬淳扔下包子沖進去,見那病人又抽搐起來,比先前更劇烈。
“按住他手腳!別讓傷到自己!”
馬淳一邊指揮家屬,一邊取出鎮靜劑。
藥液推入后,病人漸漸平靜,但面色已經發灰。
“情況不妙。”馬淳低聲對徐妙云說,“毒素攻心,恐怕……”
話音未落,病人瞪大眼睛,喉嚨里發出可怕的咯咯聲,然后頭一歪,沒了氣息。
婦人和幾個孩子撲上去嚎啕大哭。
馬淳默默收起藥箱,走到院外。
徐妙云跟出來,輕聲道:“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馬淳望著遠處的山,“但總想著要是能再早一天……”
徐妙云抓住他的手:“你已經盡力了。沒有你,他昨天就死了。”
馬淳勉強笑笑:“沒事,習慣了。當大夫的,總要經歷這些。”
他轉身回屋,幫家屬料理后事。
徐妙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莫名酸楚,這個總是從容不迫的郎中,此刻顯得格外孤獨。
午后,馬淳坐在藥房里搗藥。徐妙云端著茶進來。
“喝點水吧。”
馬淳接過茶碗,“你說,若是天下郎中都會用抗毒素,能多救多少人?”
徐妙云坐下來:“可你不是說那藥很難得?”
“是啊。”馬淳嘆氣,“要是能自己制備就好了。”
“能教太醫院的太醫們嗎?”
馬淳搖頭:“制備方法太復雜,眼下條件不夠。”
他放下茶碗,取出一個小瓶:“這是解毒膏,對預防破傷風很有效。配方簡單,你幫我推廣這個吧。”
徐妙云接過小瓶,“馬淳,你教我醫術吧。”
“嗯?”
“我想幫你。”徐妙云認真地說,“你一個人太累了。我學會些基礎,至少能幫著處理簡單傷病。”
馬淳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終于點頭:“好,從明天開始。”
夕陽西下時,兩人在村口貼防治告示。幾個孩童圍過來看熱鬧。
徐妙云蹲下身,指著圖說:“記住啦,受傷了要這樣處理……”
馬淳站在一旁,看著夕陽給她的輪廓鍍上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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