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耳根發熱,低頭攪動蓮子羹:“誰說是給他的……”
徐妙錦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道:“馬大夫肯定也想你了。京城有人給爹來信,說馬大夫這些天在皇莊發了好大的火呢。”
徐妙云猛地抬頭:“他怎么了?”
“好像是幾個病人不聽醫囑,病情反復還怪大夫。”徐妙錦眨眨眼,“大姐這么緊張做什么?”
徐妙云自知失態,低頭喝了一口蓮子羹,卻嘗不出什么滋味。
眼前浮現出馬淳蹙眉的樣子,心頭一陣發緊。
月光透過窗欞,將兩個少女的影子投在墻上。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夜漸漸深了。
千里之外的京城醫館里,馬淳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枕邊的薄荷香氣若有若無,讓他想起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
“呆子……”他輕聲自語,翻了個身。
窗外,金銀花在夜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回應這無聲的思念。
……
這一天清晨,馬淳剛打開醫館大門,就看到門外排起了長隊。
十幾個面色蒼白的百姓捂著肚子蹲在路邊,不時有人跑到墻角嘔吐。
“怎么回事?”馬淳快步走過去,扶起一個搖搖欲墜的中年漢子。
那漢子嘴唇干裂,聲音虛弱:“大夫,我們昨晚開始上吐下瀉,渾身發冷……”
馬淳立刻將他們引進醫館,挨個診脈。脈象濡數,舌苔白膩,典型的寒濕腹瀉。
“最近喝生水了?”馬淳一邊寫方子一邊問。
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點點頭:“昨天在碼頭干活太熱,喝了秦淮河的水。”
馬淳給他們開了藿香正氣散,叮囑道:“回去把水燒開再喝,藥一天兩劑。”
這些人服藥后癥狀很快緩解,馬淳也就沒太在意。
誰知第二天一早,醫館外又來了十多個病人,癥狀一模一樣。
“你們也是碼頭工人?”馬淳皺眉問道。
一個瘦高個回答:“是啊,我們都在碼頭扛大包。昨天還好好的,半夜突然又吐又瀉。”
馬淳心中隱約覺得不對勁。碼頭工人身強力壯,按理說不該這么容易集體發病。
他仔細檢查了每個人的癥狀,發現除了腹瀉嘔吐,還有輕微發熱和肌肉酸痛。
“最近碼頭可有異常?”馬淳問道。
“前幾日來了不少外地人,說是家鄉發大水,來京城討生活。”瘦高個回憶道,“他們就在碼頭附近搭棚子住。”
馬淳心頭一緊。
就在他送走了碼頭病人后,就看到皇莊管事身邊的小吏在里正的帶領下,急匆匆跑來。
“馬大夫不好了,皇莊又倒下了二十多個,劉大夫急壞了,給他們吃藥也不管了,您快去看看吧!”
馬淳聽到這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快走!”
半日后,馬淳站在皇莊臨時搭建的病坊前,眉頭緊鎖。
幾個病人躺在草席上,面色蒼白,嘴唇干裂,時不時有人翻身嘔吐。劉大夫在一旁熬藥,藥罐里翻滾著黑褐色的藥汁,苦澀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馬神醫,您看,這已經是第三批反復發熱的病人了。”劉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聲道,“明明按您的方子治好了,可沒過兩天又發作,像是……”
“像是根本沒斷根。”馬淳接過話,聲音沉冷。
有大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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