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大怒,但沒力氣通過行動來反抗。
白初笑出酒窩,一邊擦拭著剛剛洗過澡仍處于濕噠噠狀態下的長發,一邊彎下腰蹲到床邊,與他臉平齊的高度,刺激道:
“酒量不行,就在其它方面證明自己咯?不然的話,會讓人覺得你呀,哪里哪里都不太厲害呢。”
“你……你這下作偶像……”
“下作?那怎么了?那很好啊。”
她忽地湊近他的面龐,并且哧溜一口,給他來了一下子,
旋即如同品嘗美味之物般,邪異道:
“真實的一面留給想要交互的人,不對嗎?”
“……”
“就像你在外當男模,你也不好意思對家里的人,一直藏著掖著,到最后,也沒有對她們講,其實你只是老板娘的玩物。”
“!”
“你早就不干凈了,卻還在質疑我的訴求。我只是直面內心而已,你卻瘋狂想要遮蔽自己的內心,我啊,你在騙自己嗎?”
“…………”
“古語有云:‘掩耳盜鈴’。的不就是你現在的樣子嗎?”
少女用可憐的目光看著他,仿佛在同情一個早已失去心魂的人。
蘇澈雙目漸漸無神,在酒精和言語的雙重刺激下,不禁開始反思,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
【似乎從一開始,我就走進了一個誤區。】
模模糊糊的,他開始反省——
【我一直在朝著一個目標努力,我想戰勝某人,超越某人,告訴他,他的一切決策全部是錯誤的,告訴他,他并沒有承擔起任何生為人父的責任。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自己也知道這些事,根本不必我去提醒……?】
【如果他還有半點人性,他就應該明白,他對我是有所虧欠的。
所以他才會像顧阿姨的那樣,在暗處偷偷觀察我,并且把顧織安插到我的身邊,讓她介入我的生活。】
【若是如此,他為何不敢來見我?是做賊心虛嗎?還是不知該怎么面對我?】
【而且,他也從不跟老媽過問我的生活。老媽公司破產了,他也不管不顧,只是像個隱居老仙一樣,與世隔絕,時不時的出來窺探我一番。真是邪乎。】
【所以我跟他較勁,到底……是對是錯?到底……真能成嗎?】
第一次的,蘇澈心生動搖。
借著酒勁,他陷入了深思。
覺得,自己這樣作踐自己,換來的,除了貓貓們的大爽之外,似乎……沒什么別的東西了。
心中想要的自證,沒有明確的界限。
何為成功?
怎么才算成功?
拿到mosse獎杯確實算是一個里程碑,但在那之后呢?
之后的路該如何走?
如果沒拿到,敗北的路,該怎么走?
“ah……”
身體開始搖擺。
在白初的自動化操作下,蘇澈閉上雙眸。
他管不了她在做什么了,反正自己已經無力到連手指都動不了。
藥茶沒來得及買,還被她灌了那么多,
人在刀俎,任人把弄。
“澈澈,你好僵哦,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像尸體一樣,什么反應都沒有?”
“……”
“你是在反思自己的骯臟嗎?”
“嗯。”
難得的,蘇澈竟然承認了。
“你覺得自己很臟?”
“是的。”
他道,“我沒有辦法。”
他重重搖著頭,“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啊……”
白初瞇起雙眸,靜靜的觀察著他那滿是痛苦表情的臉。
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脆弱的表情。
“被我得逞,你很委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