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沖上警車,沈新狠狠一腳油門兒。
輪胎原地發出尖銳的摩擦聲,燒胎起步,彈射沖出。
就這,陳超還嚷嚷著快快快。
沈新拉響了警笛,呼嘯著沖上馬路,疾馳而去。
發現老虎不是被麻醉偷走,而是直接跑了之后,陳超第一時間把電話打給了呂有為。
這個點兒,呂有為應該還沒起床。
陳超這一個電話,估計把他嚇夠嗆。
但這不算什么。
真正讓陳超急的火燒眉毛的原因,是剛掛斷電話,分局指揮中心值班的,治安大隊隊長徐旭豪就給陳超打來電話。
他知道陳超接警來后夏了。
然后他打電話告訴陳超,說剛接到群眾報警,說后夏戴家塘,出現了一頭老虎。
他反復確認,就是老虎,腦袋上頂個王字的那種。
他讓離得最近的陳超帶人過去處置,這邊他已經通知了消防,急救,還有林業局,讓他們火速支援。
他現在正在翻監控,尋找老虎蹤跡。
聽到這個消息,陳超頭皮真的都炸了,有一種事情要鬧大的感覺。
這可是一只活生生的老虎,就算人工飼養多年,惹急了依舊能大開殺戒。
就像田海明,他胳膊上的爪印,現在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這頭老虎留下的。
甚至于,田海明突發心臟病,可能都跟這頭老虎有關。
后面警車陸續跟上,沈新把油門踩到底,一路狂奔,幾分鐘之后便抵達了距離三寶寺也就兩公里的戴家塘。
村子不大,有零星幾家工廠,沈新也沒來過這邊,猛地一腳急剎,卻是開過了。
連忙倒車。
是一家叫做什么興達包裝的小廠。
此刻廠門口站著一人,正沖警車招手。
等車停穩,沈新火速下車。
“老虎呢?”陳超急聲詢問。
應該就是這個保安報的警。
他四十余歲了,外套也沒穿,甚至于鞋就穿了一只。
“里面,里面。”
他指了指廠區,心有余悸的道:“嚇死我了,我正打瞌睡呢,聽見有人撓玻璃的聲音,睜眼一看,好家伙,一頭老虎!”
“我嚇得魂都飛了,趕緊躲起來報警。那老虎還撓玻璃,好一會兒才沒有動靜,我探頭一看,以為它跑了,就準備開門跑。”
“結果門開一半兒,我就看見那老虎躲在叉車后面,露了條尾巴出來,它還準備埋伏我!”
“幸好我眼尖,要不然就死定了,我這是跳窗戶跑出來的。”
中年人嘴碎,一陣嘮叨。
陳超抬手打斷他,快步跑到門崗后面,如臨大敵般探頭看了一眼,并未看見老虎,問道:“老虎呢?”
中年人也探頭瞄了一眼,然后搖頭。
沈新也沒看見。
整個廠區并不大,就是個小廠。
沈新注意到車間門關著,那可能老虎還在院子里,躲在了某個犄角旮旯里。
或者已經跑出去了?
這兩米多的圍墻,大美都能躥上去,更別說這穿花襖兒的大貓。
一同來三寶寺的同事,也就是孫敬義他們,還有后夏派出所的同事,也都跟過來了。
陳超急切的沖他們揮手,示意都避開大門走。
后夏派出所這邊來的同事叫王鑫,他帶著陸文學一起過來的。
繞開廠門的視野,緊張兮兮的來到崗亭后面。
“陳隊,老虎在里面嗎,現在怎么辦?”王鑫死死貼著崗亭外墻,出聲詢問。
陳超也麻爪。
當了十幾年警察,真沒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啊。
這要是抓個嫌疑人,那可以所有人散開,把出口,四面八方圍住。
但這是老虎,人散開,那就是白送。
而且應該就自己帶了槍。
如果威脅到人身安全,緊急避險,開槍沒問題。
可陳超就怕打不中。
嫌疑人都不一定打得中,更別說快如疾風的老虎。
你就打中了,它那么大體型,打在身上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凌空一躍,照樣把你撲倒在地,一口就能要了你的命。
所以怎一個頭疼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