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個越發失衡嗎?
地藏王菩薩都說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真言一出,萬丈佛光至此而起。
煌煌如大日,頃刻亮白晝。
那天詔也才在此刻歸于無形。
于此異鄉道出大菩薩菩提心的杜鳶跟著摘下了頭頂的白玉簪子。
發髻零落,長發消散。
復歸本我的杜鳶一手莊嚴合十,一手穩托法印,朗聲長笑:
“平瀾山山神,聽封!”
佛音大唱,妖魔邪祟,皆為所鎮!
無名神廟之中,端坐神臺把玩著白玉菩提的那位,也慢慢停下了手中動作。
繼而,跟著杜鳶所言,握著白玉菩提不斷落筆。
杜鳶每說一個字,此間就跟著寫成一個字,繼而成詔浮于杜鳶身前。
“爾生前引水安瀾,功蓋青州,今敕封爾為【平瀾山正神】!”
“今劫數滔天,眾生啼哭。”
“故賜爾山川水脈之權。”
“著爾即刻顯化真身,立鎮此劫!”
詔書落定,敕鎮坤輿!
金身已復的平瀾公早已隨之深深拜服。
“平瀾山山神領法旨!”
看著山下逐漸青晏的彌水,輕笑一聲的杜鳶取出了那枚白玉簪子。
把玩片刻后,無奈笑道:
“說是壓一壓佛法一脈的修為,不曾想,如今卻是差的越發大了。”
最開始杜鳶所想的,本是借青州全城百姓之力,抬一抬自身道家一脈的修為。
以便讓兩脈不那么失衡。
可如今,卻是
可惜,但不后悔,甚至十分慶幸。
畢竟如此才說明,他還是他。沒有變的和下面被拍碎的兩人一般,眼中只有‘自利’而無‘旁余’。
或許不這樣真的會過的更好,但,那樣真的更好嗎?
白玉簪子重新插上,滿頭長發隨然而回。
萬丈佛光自是如數消失。
唯一不美的就是,這個自己盤的發髻有點難看了。
但杜鳶摸了摸覺得應該還算湊合。
笑笑后,抬腳朝著青州而去。
今夜還有最后一點才能收尾呢!
正好,也讓我這奔波半天,一無所得的道士賺賺余利!
——
彌水兩岸,無數百姓喜極而泣,哪怕佛光已然消失,山神亦是不見。
可他們依舊不停的朝著平瀾山頂禮膜拜。
今夜浩劫,如無菩薩顯靈,這青州定是十室九空之慘象。
因著幾乎所有人,不論男女老少,販夫走卒都在不停的膜拜佛光消散的平瀾山。
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在彌水河畔,一個狼狽的身影撲騰著爬上了岸邊。
此刻更是直喘著粗氣,倒在岸邊宛如死狗。
按理說這般狼狽還能撿回一條性命,理應再無他顧。
可這人不同,他喘過氣后,就是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本王這都安然無恙,本王這都安然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