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我果然有天命加身!”
歷盡波折,可卻次次有驚無險。
最后更在那般大浪下毫發無傷的回到了岸邊,而沒有淹死在彌水之中。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安青王,越發篤定自己定然真的天命在身!
不然他怎么還能活下來的?
沒見跟著他一起上船的里,就連那兩個不知根底深淺的家伙都死了,但他卻還好端端的嗎?
隨著安青王的狂笑,周邊也有人急忙喊道:
“天啊,是王爺?王爺還活著呢!”
聞言,安青王帶來的王府一干,便是急忙找了上來。
甫一見面,就齊刷刷的跪倒一片道:
“王爺啊,您真是嚇死我們了!”
看著周圍聚攏的幕僚和甲兵。以及其余終于反應過來,還得跪他這個安青王的百姓。
安青王一腳踹開上來哭訴衷腸的幕僚道:
“放肆,本王天命加身,豈會有事?”
一聽這話,被踢開的王府長吏急忙從地上爬起,趕緊抱住了安青王的大腿道:
“王爺,王爺,您這是落水受驚,小登科遇寒,以至于神志不清了啊!”
說著,他對著周圍還愣著的王府之人喊道:
“快,快請大夫來給王爺看看啊!”
天命加身之前您說說也就算了,如今那兩個殺千刀的都進大江之底了,您怎么還能說的?
再說了,如今不應該是趕緊撇清自己和那兩個混賬東西的干系嗎!
怎么還天命加身了呢!
這不是要命嗎?這不
安青王豈會不懂長吏的弦外之音?他心知肚明,只是此刻再也容不得任何人戳破他僅存的幻想。
極致的驚恐過后,人的情緒往往會走向另一個極端。安青王此刻,正陷于這般境地。
故而他勃然大怒道:
“混賬!本王天命護體,豈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妄加編排?!”
長吏魂飛魄散,匍匐在地,幾乎要哭出來:
“王爺,那兩個蒙蔽您的混賬已經葬身江底。但,但您放心,下官最遲明日就會幫您揪出,究竟是何人藏在背后,意圖離間您和陛下的兄弟情分!”
為了將安青王從懸崖邊拉回,長吏已是絞盡腦汁,用盡了一生的急智。
然而無用。此刻的安青王,最聽不得的便是旁人否認他唯一能抓住的虛幻稻草
早年就藩,他是棋子。
后來削藩,他是棋子。
先前彌水,他還是棋子。
樁樁件件,積郁已久,此刻如何還能忍受?
安青王徹底爆發!
他猛地再次踹開長吏,雙目赤紅,聲音因狂怒而扭曲:
“說!給本王說!本王天命加身!!”
長吏肝膽俱裂,磕頭如搗蒜:
“王爺!醒醒啊!您真是急癥攻心了!”
“殺了他!”安青王目眥欲裂,嘶吼聲響徹夜幕,“給本王殺了他!!!”
周圍之人卻是個個沉默,沒有一個膽敢說話,也沒有一個真的行動。
“啊——!”
安青王只得自己扭曲著臉龐,一把抽出身旁甲兵的腰刀,就要砍了那個該死的長吏。
正欲落刀,卻是聽見一聲:
“你啊,真的是連條泥鰍龍都算不上。”
這聲音宛如定身一般,將暴怒中的安青王直直定在了原地。
直到那腳步聲慢慢走到了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