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王才是怔怔回頭。
隨之,呼吸都幾乎一窒。
果不其然,是那個該死的野是那個青縣的道士!
“你——!”
“嗯,正是貧道。”
杜鳶看著眼前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安青王輕笑而答。
怎料這回應如同火星濺入油鍋,安青王徹底癲狂:
“跪下,就算是你也要給本王跪下!”
杜鳶奇怪笑問:
“為何我要給你跪下?”
“因為本王天命加身,你就算有再高的道行,你也得跪在本王身前!”
“天命,你為何敢說自己有天命?”
安青王渾濁的雙眼瞬間爆發出近乎懾人的精光!
是了,他雖然一直是棋子,但他也有足以自傲的資本!
“因為本王歷經艱危險阻,卻依舊安然無恙!看見那滔天血河了嗎?本王可是從那里面活著回來了!”
說到此處,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解脫和狂熱,斬釘截鐵道:
“如此天命昭昭,鐵證如山!本王焉能不是天命所歸?!”
可對方卻是憐憫搖頭的道了一句:
“那不是你有天命加身,而是你不該如此喪命。”
安青王的下場,杜鳶一直看的很清楚,那就是斬首!
最后一點幻想被人戳破之后,安青王反而沒了那種癲狂,只是愣愣問了一句:
“你說什么?”
杜鳶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你害人無數,貪金貪地,如今更是連謀反都備上了。所以,你不會死在這彌水里,也休想如歷代藩王那般,得個自縊、飲鴆的‘體面’。”
杜鳶的聲音很平淡,可卻字字如刀,直戳心口。
末了,杜鳶看著他的頭頂說道:
“你會是自開國以來,頭一個于萬民矚目之下,被押赴午門斬首的藩王。”
聲音還是很輕,可卻砸垮了安青王的心神。
“不可能!”安青王雙目赤紅,嘶聲咆哮,“他殺不了我!一個僥幸竊據龍椅之輩,安能殺我!”
“本王雄踞青州!七鎮州軍,六鎮盡歸麾下!地方豪族十之七八依附門下!更有膏腴萬頃,坐擁長樂、安平、浮水三倉,積粟足支十年!”
“如此局面,縱難揮師南下,亦可劃地稱雄!”
話音未落。
一個聲音自身后冷冷響起:
“崔氏青州房崔平,清河房氏青州系房無良。”
“前來復命,稟告道長,七鎮州軍已悉數盡查。都統以上軍官,皆已自證清白,絕無從逆之心。余下冥頑不靈者,業已伏誅!”
安青王愕然回首,未及開口,又見張、韓二家之人聯袂而出。
“益都韓氏韓承,錢塘張氏張載。”
“前來復命,稟告道長,青州諸族族長,凡涉逆案者,皆已悔過認罪,現下俱在獄中候審!”
“你們?!”
安青王喉頭一甜,目光掃過,瞬間窒息——
那個據傳嘔血半盆、還被他賜下百年老參吊命的馮德正,竟好端端立在那里,此刻正與邢氏家主一同出列:
“伯陵馮氏馮德正,青州邢氏邢直。”
“前來復命,稟告道長。安青王府所有明暗田畝已徹底清丈,長樂、安平、浮水三倉亦盡數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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