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大旱的源頭就是這個?”
除了這句話外,再無一人開口,但確乎是他們所有人的疑惑。
這完全對不上西南的場面啊!
不說什么重寶出世,大能道場,你再不濟也該寶光琉璃,氣象萬千啊!
怎么能是一座又小又破的廟來著?
半響后,便有人小聲道:
“咱是不是中了人家聲東擊西的損招兒了?”
“要不.哪個下去瞅哈子嘛?”
“邊個去啊?”
猶豫半響,終是有人按耐不住,站出道了一聲:
“一幫慫包!我去!”
是五連山的丹修,為了這一刻,他可是吃了祖傳的金丹。
此丹分外了得,據他父親說,吃了可讓人越境而戰!
但缺點就是不持久,所以他等不了。
干脆第一個下去打頭。
如此就算出了岔子,最后沒了丹效爭先,也算立了一功,可以有點話語權。
“好,道友威武!”
“道友放心,我等為你助陣!”
看著獨自落下去的丹修,老白猿和怡清山祖師都是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他們可是真怕出了意外。
落下去的丹修無比謹慎的靠近了那座小小的神廟。
沒有感受到任何壓力或是法力的波動。
也沒有注意到四周有類似陣法的布置。
這到底是?
心頭正奇怪間,他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了那座半埋土里的破廟上。
這一瞬間,他突然福靈心至的想道了一點:
‘這是誰的廟?’
他下意識順著杜鳶先前挖開的土道湊過去,視線剛探進廟門的陰影里,渾身的血液就在這一刻驟然僵住。
最先看見的是件素得沒半點紋樣的衣袍,衣角沾著泥灰卻絲毫不顯臟亂,反倒平添一絲煙火生氣,往上抬眼,才撞進那張臉:眉骨清凌如遠山,眼瞳浸墨似寒泉。
明明生得極美,可卻冷的只消一眼便知其人永在千里之外。
換作尋常時候,這般絕色足以讓任何修士失神,可丹修的瞳孔卻在看清的瞬間驟然收縮——不是因為美,是因為熟!
這張臉,他怎么會不熟?
五連山祖師堂外正對著的大瀆邊就一直立著一尊神像,自從立起,三千年間香火不斷。
凡俗信徒需齋戒三月、徒步百里才能遠遠望一眼;他們五連山門徒哪怕已入修行,脫離塵世,也還是需要日日向其頂禮膜拜,以示尊崇。這一點五連山上下,無論何人皆是如此!
所以,這張極美的臉,他太熟了!
可此刻,這張只該供在云端、刻在神像上的臉,竟活生生坐在破廟的殘垣里,還抬著眼,平靜地看向他這個偷摸窺探的不速之客!
是以,剎那之間,他就驚恐萬分跌倒而去。
繼而做出了一生最大也最快的決斷,那就是朝著身后天幕喊道:
“他就在廟中,已然奄奄一息,我已中術,快快落法,以雷霆之勢速而討之!”
此話一出,西南各家再不敢耽誤絲毫。
無數手段,神通,法寶,宛如雷霆一般先后砸向那座神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