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寶印恭敬行禮之后,男人便直奔西南而去。
——
深埋地下的青銅大殿之中,看清了西南之景后。
分立青銅巨門前的幾座大殿先后響起幾個聲音:
“君上,西南諸家困于山中,已失全局之觀,今竟妄圖強撼道家巨擘。臣不才,愿請纓往西南一行,為君上維系兩脈情誼,不敢有失。”
“君上,西南之事,刻不容緩,末將請往西南,無須旁余,只消著末將領三千魚龍衛便可!”
聽著幾個老臣先后開口,那青銅巨門后的昏沉聲音卻沒有立即回答他們,他反倒是看向了始終一言不發的一座大殿問道:
“你為何不說話啊?”
那偏殿中人猶豫片刻,終是垂首開口:
“君上,臣以為,西南之事,要么便按兵不動;若要動,便需君上親自前往!”
此言一出,其余幾座偏殿內頓時炸開了鍋,斥罵之聲不絕:
“荒唐,天憲未解,便是你我都只能勉強挪動,何況君上?”
“西南不過一群宵小,那里需要君上如此大費周章而去?”
“你莫不是吃里爬外!”
青銅巨門后的聲音卻沒有生氣,那昏沉的聲音只是好奇問道:
“何出此言啊?”
那人恭敬垂立道:
“西南群邪事小,可西南之旱既然牽動如此人物趕赴此間,且生生撬動大世,想來即使于道家祖庭而言,亦是重中之重。”
“故而臣斷定,西南群邪決計成不了事,要么是這位道家大修持有萬全之法,要么是早有旁余照應。無論何種,我等趕去,都是連個錦上添花也不算。”
“甚至還會平空叫人看破心思,落了下乘!”
“所以臣覺得不該去!”
此話一出,旁余各殿紛紛沉默。
青銅巨門后的聲音,越發好奇:
“那為何又說要么我親自去呢?既是如此,不該連我去了也只作笑話嗎?”
那偏殿中人愈發猶豫,低聲道:
“因我等前往是‘下乘’,君上親往,雖仍算不得‘上乘’,卻已是‘中策’——此舉意在表明我方心意!畢竟君上此刻,本就不該輕動。”
青銅大門后的昏沉笑聲,第一次多了幾分快意:
“哈哈哈,卿家與我,默契不減當初啊!只可惜,如今,我的確動不得。”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大驚,唯有先前那人眼前一亮道:
“臣,恭賀君上,參悟大道,即將飛升!”
這話說的其余幾殿錯愕萬分,也說的青銅巨門后的聲音愈發開心:
“好你個黃門郎啊!果然只有你懂我!嗯,這樣吧,我兒,你去,你替我去。于此,卿覺得如何?”
那人當即跪地道:
“太子為國本,是儲君,自然可代君上!”
那聲音搖頭笑道:
“什么國不國的,家國已去,我只是難以動身,故而派了我兒罷了。”
此話一出,各殿都是沉默。
——
西南天幕倒扣之地,那座小小神廟之外。
西南各家仙神已經齊齊殺到。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座破破爛爛的小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