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河?”杜鳶來了興致,“這名兒倒新鮮,為何叫‘甜水’?”
出來游歷,最讓他上心的,本就是這些各地獨有的風土人情。
船家笑得瞇起眼來:
“還能為啥?就因為這河里的水,比別處的水甜上那么幾分,久而久之,就叫開這個名兒了。不過您可別聽著‘甜’就想直接喝。再甜也是河水,不比山里的清泉干凈,怎么都得煮沸了才敢入口,不然鬧肚子就麻煩嘍!”
杜鳶了然點頭,繼而問道:
“那船家,您可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么江河交匯的地方?”
“江河交匯?那可不有嘛!”船家眼睛一亮,抬手往東北方向虛點了兩下,“咱這兒為啥叫河西縣?就因為縣城守著瀾河的西岸!這瀾河往東邊再走個十來里地,就跟北邊來的玲瓏江匯到一塊兒了!”
他頓了頓,想起什么似的咂了咂嘴,臉上露出幾分回味的神色:
“每年七八月一進雨季,瀾河和玲瓏江的水就跟著漲,兩條大河撞在一塊兒,那浪頭翻得,嘖嘖,真是壯觀得很!年年都有不少外鄉游人特意趕過來瞧熱鬧呢。”
難道自己要找的地方,便是這里?杜鳶心里一動,眼神瞬間亮了幾分,忙追問下去:
“那您可曾聽過,在那江河匯流的地方,有沒有什么和‘劍’有關的傳說故事?”
“劍?”
船家先是擺了擺手,眉頭皺了皺,像是在回憶,隨即又撓了撓頭,語氣含糊起來。
“沒有吧不對不對,也不能說沒有!就是吧,好像不是咱這兒獨有的,我年輕時候跟馬幫走南闖北,別處也聽過類似的說法。而且不在那邊。”
這話反倒勾得杜鳶愈發好奇,往前湊了湊,語氣里帶著幾分探尋:
“哦?那您能不能跟我說道說道?哪怕是零星的說法也行。”
船家低頭看了眼船頭的水波,又抬眼望向前方,忽然抬手往西北方向一指:
“公子你瞧,前面那片蘆葦叢后頭,有條干溝,那干溝是從青泥河分過來的,就在青泥河上,有座老石橋,早就沒人敢走了,荒得很。”
他聲音壓得稍低了些,像是在講什么稀罕事:
“那石橋的底下啊,就懸著一把劍!老輩人都叫它‘斬龍劍’,說那是早年開路時特意掛上去的,專門給走水的龍王爺備著——說萬一龍王發脾氣掀浪沖橋,這劍就能鎮住它!”
橋下懸劍,以待斬龍。
這說法,杜鳶小時候在家鄉聽老人們講過無數遍。
不過在家鄉,那肯定只是個故事,而在這邊的話
杜鳶好奇問道:
“這么說的話,那老輩人里,有沒有流傳過這把斬龍劍真斬過龍的事兒?”
聞言,船家越發擺手笑道:
“那更沒有了,那青泥河啊之所以叫青泥便是因為,它基本只有雨季才會因為瀾河漲水而跟著有點水。”
“這地界,那里能有龍王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