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聽著像玩笑話,可卻又帶著強烈的施壓感。
一時間,氣氛有些焦灼。
“不不不,這個,這其實是有項研究……”另一名高層頓了下,又小心地道:“我們技術部目前準備就對那個追蹤器進行新的研究,也打算引入一項國外的技術,我們打算向您詳細講解。”
江弋點頭,“可以。”
警署人員都松了口氣,連忙引著江弋去會議室。
全息熒幕上,追蹤器被連續拆解,原理與成本一行行浮現,很快,圖片定格在一條顏色絢麗的寶石項鏈上。隨后,投影消失,講解的人看向江弋,道:“這就是我們打算投入資金研究的技術。”
江弋點頭,道:“我會轉達的。”
一旁的警署高層輕聲道:“那資金方面?”
江弋起身向外走,“他們會撥款的。我先走了。”
幾名高層望見,連忙爭搶著起身要去送他,卻沒想,江弋剛走到門口,一名警員就同時推門進來喊道:“報告,突發事件,她的資料里顯示她是聯合軍——”
警員話喊到一半,望見江弋的臉嚇了一跳,有些警惕又有些疑惑的望向他身后的幾名警署高層。那幾人也接收到目光,立刻喊道:“大驚小怪什么,等會兒再匯報。”
江弋卻沒理他們,蹙眉,“資料顯示什么?”
他說完,沒等對方回答,又拿出終端,“案件編號。”
警員怔住,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一名高層已意識不對,立刻道:“江先生,請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為難她的,更不會進行不公平調查的。”
“我對你們的保證毫無興趣。”江弋話音散漫,修眸銳利,“但我想你知道,聯合軍政院的學生的任何問題,應第一時間報送校方進行內部審查。請現在將審查權移交給我。”
警員愣了會兒,竟插話道:“可是她目前已被確定沒有嫌疑,要——”
“移交過來。”
江弋冷冷道。
……一時間,全場無話。最終,幾次權限密鑰通過后,所有人目送江弋離開。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幾名高層才說話。
“真服了這種祖宗,拿雞毛當令箭。”
“軍政院的全是這德性,就愛顯擺權力。”
“人本來都要放了,還要再被審,真幾把事多。”
警員低著頭,生怕領導們嘴完人發現自己還在。
事實上也不怪警署的人非議,是聯合軍政院作為軍部的直屬學院掌握了過多的權力,兩個機構本質是平級。可軍部憑借著平定ai叛亂的成果擁有了過多權力,即便后來國家有帝制改為君主立憲制,權力也未被完全削弱,完全按著警署的頭打。
不過很顯然,現在被按著頭打的不只是警署,還有林之顏。
林之顏感覺自己也是鬼打墻了,剛剛詢問的警員明明說她差不多可以走了,結果現在,又有人說她不能走,詢問還沒進行完。并且,所有錄像錄音設備全部關閉,門窗全部關緊了。
不會要刑訊逼供吧?
不至于吧?
萬一真是呢?
那……就全都招了。
林之顏很沒出息,生活的苦吃吃也就忍了,身體上的苦,那真是吃不了一點。她連餓一頓都受不了,雖沒偷過外賣,卻也干過挑選陌生人說一句“你不記得我啦?”就坐下來跟對方一起吃飯的事。
在她反復糾結被打該怎么求饒時,身后的門終于被擰動,鎖芯咔噠聲響起。
林之顏轉頭,映入眼簾地卻不是他的腿也不是臉,而是手。他一手插在褲袋里,一手抓著文件,藍綠色的脈絡蟄伏在皮膚下,從小臂蔓延到指節上。她順著手臂向上看,很快,看見他寬闊的肩膀,還有被制服包裹著的隱約的肌肉與勁瘦的腰身,最后,她才看他的臉。
怎么說呢,非常英俊,黑發黑眼,高鼻薄唇,下頜永遠微微抬起。正如所有都會描述的,較為高嶺之花,又較為惹人討厭卻硬帥的角色。
林之顏有些好奇,他是否會和那些中一樣討厭,比如,上來就叫兩句賤民什么的。畢竟……這哥們,就是昨天空降機場,讓整個機場乘客原地坐牢一小時的人。
不過,現實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