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沒有看到女孩的正臉,可還是篤定那人就是南惜!
他起身后發了瘋的追上去。
可很不巧,女孩身旁的男人護著她的頭打開車門,女孩上了車,隨后,車子揚長而去。
裴知珩終于能完完全全地發出聲音了。
“惜惜!惜惜!”
他大喊,那么的狼狽,周遭街上不少人都扭過頭看著眼前這一幕……
裴知珩像是根本沒察覺到……
他痛苦的抬手蒙住臉。
……
后山墓園。
昨天下了一下午的雨,此刻又纏綿的下了起來。
好在祁宴細心,出來時事無巨細,傘是貼身帶著的,他將黑傘撐開打在南惜頭頂。
南惜站在宋清寧給她立的衣冠冢前,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該用什么言語來形容,她只是就那樣神色漠然的站著。
片刻后,她突然收回視線:“從那天開始南惜就已經死了,自此世上再無南惜。”
祁宴垂眸盯著女孩兒,他眼底神色悲憫,那些情緒在心口泛濫,快要壓不住,可他還在克制。
女孩兒面容蒼白,她輕聲道。
“祁宴,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給我起個名字吧。”
祁宴突然愣住,倒是沒想到,他眼底神色慌亂起來……
“這……起名是件大事需要好好想想,再去查一些……”
“不用。”南惜輕聲打斷他,“我本來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小無人心疼,院長媽媽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用了她的姓,惜這個字是她想了很久的,她說孤兒院的孩子都是無根浮萍。”
“她希望我以后能遇到一個真正愛我,永遠珍惜我的人,可是……”
她笑著搖搖頭:“一切不過是奢望。”
“晴歡。”祁宴沉聲,“不是奢望,南惜,這不是奢望,好的寓意都是我們對你的祝福。”
只是短短思考了片刻,祁宴變從腦海中搜刮了每一個有關于好寓意的字。
最后,他說:“世上再無南惜,以后你就是晴歡。”
“你要永遠相信雨過總會天晴悲傷過后也會有歡愉。”
“晴歡,這是我對你的祝福。希望以后你的世界永遠放晴,歡樂伴你一生。”
“好,以后就是晴歡了。”
她苦澀的笑著,最終將祁宴懷里那一束玫瑰放在了墓碑前。
她手持向日葵離去。
以后她的世界不會再有玫瑰。
雨水嘀嗒落下,天空陰沉一片。
裴知珩滿身狼狽的趕到墓園,一座座墓碑找過來,終于在看到刻著南惜名字的衣冠冢時,他終于崩潰大吼。
他瘋了般沖過來。
墓碑前那一束玫瑰已經被雨水打濕,花瓣耷拉滴著水珠。
裴知珩緩緩伸出手,他指尖落在了“南惜”那兩個字上。
“惜惜,別嚇我,回來,快回來……你要什么都可以,你要自由我也給你。”
“別嚇我,惜惜,回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