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文猛地轉過身來,看清來人的樣貌后,他頓時松了一口氣,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唏噓道:“師父,你差點嚇死我了!”
鄭康臉色鐵青的盯著他:“楊錦文,你給我聽著,不管你和陸局是什么關系!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你這徒弟,我不帶了,你愛找誰,找誰去!”
楊錦文咽下一口唾沫,眨了眨眼:“師父,您發什么火呢?就因為我沒等您?我這是來找線索來了!我認為黃翠翠肯定是在這兒遇害的,而且可能性很大!”
鄭康咬著牙:“你少他媽的給我來這一套,找線索不是你這么找的!”
楊錦文解釋道:“您瞧瞧這周圍,五月三十號傍晚,這周圍肯定沒人,而且兩側都有障礙物,不管是殺人,還是干別的,這是最理想的場所,我并不是無的放矢。”
鄭康直視著他的眼睛,伸出食指,用指頭點著他的鼻子:“你知道我們做警察的為什么要傳幫帶嗎?除了教你們這些新警的經驗之外,還要守護你們的安全!
我們這次調查,如果是和心狠手辣的悍匪打交道,你一落單,很容易被人給盯上,一旦遇到危險,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明白不明白?!”
楊錦文嘆了一口氣,垂下頭:“師父,我明白。”
見他雖然妥協,但并不是很服氣,鄭康鼻子都氣歪了。“算了,你別叫我師父,我沒你這樣的徒弟,我高攀不起!”
楊錦文點點頭,轉身往祠堂的門口邁去。
鄭康連忙喊道:“你干啥去?”
“找證據!”楊錦文頭也不回的道。
“媽的,我真是能遇著你這樣的!一頭倔驢!”鄭康罵罵咧咧地跟了上去。
祠堂兩扇大門和門楣早就被拆掉了,應該是被人拿走當做了柴火。
邁進腐朽的門檻,便能看見里面的天井,綿綿雨水從天空飄下來,落在滿是荒草的院落里。
這是四面圍墻的木質建筑,一共有兩層樓。兩側還有木質的圓形立柱,有的已經塌陷,有的被斧頭砍過,這建筑有點像明清時代的狀元府邸。
如果是深更半夜過來,很是嚇人。
現在是雨天,光線昏暗,氣氛自然也顯得有些陰森。
鄭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瞥了一眼楊錦文:“我說,你小子膽子挺大啊。”
“師……”
楊錦文想起鄭康剛才是怎么懟自己的,便改口道:“鄭叔,這里以前是狀元林妙生的家,林姓是這兒的大姓,祖輩當過清朝的狀元,這狀元后來因為犯了事兒,家道中落,旁系族親就把他的家改為了祠堂。
去年,政府的拆遷文件下來,這邊的居民都遷走了,祠堂破是破了點兒,但也沒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問你這個。”鄭康翻了一個白眼:“我的意思是,你作為一個新兵蛋子,檔案都還沒調過來,就一頭扎進這個案子,你膽子夠肥的,你為的是什么?”
楊錦文一邊向左側的廂房走去,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為人民服務。”
“啥?”
這話把鄭康懟的愣住了原地,他想要給楊錦文兩下,讓他知道知道尊卑秩序。
邁入偏屋,楊錦文剛要往前走,卻立即頓住了腳。
鄭康被他擋在門外,不滿地道:“你別擋道兒。”
楊錦文回過頭,神情凝重,語氣嚴肅地開口道:“咱們得馬上通知技術隊,黃翠翠的遇害現場找到了。”
鄭康愣了好幾秒,反應過來后,他忙地把楊錦文推開,把視線投向屋里。
這間屋子面向外面的主路,對面有一扇窗戶,木質窗欞斷裂了好幾根,但就在這窗戶下面,鋪著枯黃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