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想知道。”
“行吧。”楊錦文看了看書記員,對方點頭后。
他拿來筆錄,交給趙建新:“簽字畫押。”
趙建新身體僵硬了一會兒,開口道:“楊同志,求您幫我一個忙。”
“你說。”
“我父母死的早,我在城里沒親戚,我能不能委托您,把我那房子賣了,一半錢留給洋洋,一半錢給孫衛東的家里人。”
“再說吧,先把字兒簽了。”
趙建新拿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蓋好了手印。
值班的公安給他戴上手銬,把他押送去看守所,后續還會繼續審理,直到移交給檢察院。
人被帶走之后,何金波唏噓道:“他要是不認,咱們也拿他沒辦法。楊隊,人來自首的,你為什麼不給他說實話?”
楊錦文搖頭:“給他說起不了什麼作用,還會讓他產生妄想。再說,要不是茍浩這撥人插了一腳,可能還真讓孫衛東殺了人,造成既定的犯罪事實。”
“也是,送檢的時候,我和負責此案的檢察官聊聊,看看他們那邊怎麼提起訴訟。
要是從那封書信檢測到趙建新的指紋,字跡證明是他所寫,以及他和孫衛東的關系確實存在。
在證據齊全的情況下,我琢磨應該還是以殺人未遂起訴。”
晚上下班后,楊錦文騎著自行車,去了福利院。
他手里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全是買給洋洋的。
在一個教職工的帶領下,他遠遠的看見這孩子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哇哇的大哭。
其他孩子在一邊玩,只有她獨自坐著。
楊錦文心里一凝,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孩子,同時又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
有的案子越是深挖,越是能見到丑陋的人性,然后又會把自己的心給剖出來洗一洗。
楊錦文不敢靠近,只好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女職工:“麻煩您把東西拿著,我就不過去了。”
“也行,不過你放心,我們把孩子都照顧的很好,不會有事的。”
“謝謝,過些時間我再來,我給您留個電話,有什麼事兒就打電話給我。”
“好吧,那我就把你列為洋洋的第二聯系人。”
楊錦文愣住了:“第一聯系人是誰?”
女職工隨口說道:“洋洋的阿姨,一個叫方媛的女孩,在這兒待了一上午呢。”
楊錦文笑著點了點頭,走出福利院后,不再想這事兒。
在寒風中蹬自行車,臉刮的生疼,但讓楊錦文腦子很清醒。
前世的事情他都忘得乾乾凈凈了,什麼也沒留下。
他翻遍了腦子里,也找不出有關東風招待所縱火殺人案的記憶。
這樣也好,省的按照前世的軌跡,去偵破那些還未發生的刑事大案。
一個人的力量本來很渺小,想要左右既定會發生的事情,總會帶來負面效應。
回到單位,大家伙都下班了。
楊錦文把自行車停在車棚,鄭康剛好準備回家,自行車頭上掛著保溫杯。
他講道:“五號死者的身份出來了,城南派出所那邊查到的,是一個叫萬東的年輕人。
身高和年齡都能對上,咱們在611錄像廳找到的那個編織袋,就是他的,上面的指紋和他家里的指紋也能對上。”
楊錦文點頭:“那這案子就算結了?”
“后續還有幾組dna要做。對了,聽說你去福利院看那孩子了?你準備幫趙建新做dna檢測?”
楊錦文搖頭:“不做了,這事兒對趙建新不重要,洋洋永遠都是他的女兒。”
“對嘛,案子歸案子,別帶私人感情。”
楊錦文笑了笑:“明天見,師父。”
“明天見。”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