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會議桌上首的周常遠,開口道:“說說昨天調查到的情況。”
傅明遠看向坐在一邊的痕檢,幾個人低著頭,因為現場勘察不徹底,都不敢說話。
傅明遠只好自己來講:“昨天我和楊隊再次去了鴻運樓,找到好幾處疑點。
首先就是被害人的余靜的床下,藏過人。
從床下的灰塵印記判斷,應該是近期造成的。
是不是余靜被害當時,有人藏在床下,現在不得而知。
不過,痕檢已經提取到了這個神秘人的指紋,手掌大小,以及身高等數據。
判斷此人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指紋也已經提取。
另外,楊隊還從床下地面的劃痕,判斷這個神秘人系著一根有圖案的金屬皮帶。”
“金屬皮帶”
周常遠看向楊錦文,提出質疑:“會不會是鑰匙或者是兇手拿著的鋼絲繩,導致的地面劃痕”
楊錦文搖頭:“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這道劃痕剛好在小腹的位置,這個人要從床下出來,得兩只手爬著出去,地面那道劃痕就在小腹的位置,劃痕很淺,但有五公分長,所以我判斷是皮帶扣。”
“如果床下藏著的這人是兇手,那這條線索很重要。”
“是。”
傅明遠道:“我問過治安大隊和派出所,他們近期并沒有去鴻運樓,所以應該不是公安查房時,嫖客擔心被抓,藏在床底下的。”
楊錦文指向白板上的尸體照片,問道:“對了,死者身上的煙頭燙傷,是生前、還是死后造成的”
“死后。”
楊錦文點頭,握著鋼筆在自己筆記本上記錄。
呂薇薇好奇,隔著貓子的肩膀,望了一眼楊錦文的筆記本后,立即睜大了眼。
這是寫的什么啊一個字都不認識!
貓子看出了她的疑惑,低聲笑道:“別說你,我們市局沒有一個人能看懂楊隊的字。”
傅明遠繼續講道:“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疑點就是,嫌犯楊建輝說,他是在八點三十分到的被害人住處,當時門是開著的,他是推門進去的。
他看見余靜躺在地上,后腦勺枕在小板凳上,眼睛是盯著天板的。
昨天晚上,我去看守所,再次求證過,他還是這個說法,而且他拿走被害人的金項鏈時,把被害人的腦袋也是這么擺著的,臉向天板。
但是,報警人季小強說,他凌晨四點去找余靜收錢,門是鎖著的,進門之后,他看見余靜的臉是朝向左側,但從門口方向來看,也就是右側的墻壁。”
周常遠皺眉道:“死僵緩解后,身體變軟,腦袋滑落,臉朝向右側,不是很正常嗎”
楊錦文搖頭,將裝在證物袋里的掛鐘,放在桌面上。
“如果沒有這個東西,可能我們還沒發判斷出兇手的意圖。”
“怎么講”
這時候,一個痕檢鼓起勇氣道:“周局,我們從鬧鐘上提取到了指紋,而且是帶有灰塵的指紋!”
周常遠睜大了眼:“真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床下的神秘人就具備了動線。
所謂動線,就是活動的軌跡,這要是發生在案發時間,那就是妥妥的重大嫌疑!
那人點頭:“掛鐘上的指紋和床底下的指紋是一樣的。”
周常遠用筆頭戳向他們的方向。
“你們到底遺漏了多少東西你們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檢討報告全部寫上來,不要抱著僥幸心理,該處理就要處理,冤假錯案就是這樣導致的!”
幾個技術警員紛紛點頭,剛說話的小年輕,被幾個同事狠狠瞪了好幾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