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即使不殺黃明泉,估計他也做不了多久副廠長,你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自己命給搭上,好不好笑”
季元原本鬆弛的身體,立即緊繃起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楊錦文搖搖頭,看了他最后一眼,邁出審訊室。
隨后,季元的怒喝聲從背后傳來。
“我不認罪,我沒殺人,我絕對不會認罪!黃明泉不是我殺的,他……他自己有病……我就輕輕打了一下,他就死了……”
審訊室的走廊,楊錦文大踏步往外走,在天板白織燈的照射下,把他高大的背影投射在墻上。
姚衛華和貓子跟在他的身后。
聽見季元絕望的嚎叫聲,饒是干了十幾年刑警的姚衛華,也覺得心驚肉跳。
楊錦文這一招叫做殺人誅心,完全擊碎了季科長的心理防線。
而且還是在找到物證的情況下,釘死了季科長殺人的事實,即使零口供,也能起訴。
要是沒找到作案兇器,楊錦文絕對是不會說給季科長聽的。
要說狠,楊錦文是真的狠,一點都不心慈手軟。
姚衛華不禁問道:“楊隊,那個黃明泉體內真的有惡性腫瘤”
楊錦文點頭:“是啊,我沒撒謊。”
貓子咽下一口唾沫:“那黃明泉自己知道嗎”
姚衛華道:“搜捕柴金強的時候,我們去他辦公室看過,他辦公桌和抽屜都沒有藥瓶,我估計應該是不知道的。”
“誒,所以啊,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季科長就算什么不做,最多一兩年,黃明泉要么因為癌癥死了,要么退休養病,位置遲早能輪到他,何必殺人呢。”
姚衛華笑了笑:“這就是天意,有時候你不得不信因果這種事情。”
貓子道:“老姚,你又開始搞玄學了。”
“這不是玄學,因果,你懂嗎我告訴你,有的案子,只能用這個東西來解釋。”
貓子其實也信這個,但是架不住跟老姚拌嘴:“這樣,我們賭一把,我就信你。”
“賭什么”
貓子道:“咱們上樓,去到地面,如果外面在下雨,我就信你,如果沒下雨,你以后就別再神神叨叨的,說什么因果玄學。”
姚衛華看了看手腕戴著的表,現在已經是凌晨六點多,天已經亮了。
他瞪了一眼貓子:“滾蛋,這些事情能用來賭的嗎”
貓子聳了聳肩:“不賭算了。”
說完后,他向走在前面的楊錦文問道:“楊隊,咱們什么時候回市里”
“先睡一覺,睡醒后就回去。”
姚衛華道:“這案子不再管了”
“這案子本來就是丹南縣刑警大隊的,讓他們收尾。”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寫案卷的時候,別把咱們的名字給漏了。”
“那你們自己決定,留兩個人在這里。”楊錦文一邊上樓,一邊道:“我回市里有事兒。”
姚衛華笑道:“那就留蔡姐和齊斌。”
貓子跟著道:“對,對,咱們先回去。我好久沒去看我妹了,咱們先休息兩天,再來換他們倆。”
三個人來到地面,外面的天已經亮了,但跟昨天一樣,依舊是個下雨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