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能被服的,只能在事兒上改變價值觀。
燕子媽也不例外,為了自己男人的事兒,她在丹南縣東奔西跑,想要去看守所見一見楊建輝,進不去不,還被罵了一頓。
去了看守所,又跑派出所,根本沒人搭理她,更何況市局刑警隊,她站在門外溜達,也會被門衛攆走。
經過這事兒,燕子媽總算明白,隔這一家人是怎樣的存在。
楊大川以前是安南鋼鐵廠的副廠長,天生好脾氣,沒一點兒架子。
村里的人天真的以為,楊大川還是當年那個在莊稼地里跳霹靂舞的年輕伙,毛都沒長齊的流氓。
楊錦文是市局刑警隊的副大隊長,長的斯斯文文,也是一個好脾氣,無非就是穿的好一點兒,人看著比較帥,其他還能有啥?
要知道,咱工農是有力量的,要是換做幾十年前,他們還不如咱呢。
但,時代已經變了。
楊錦文這樣的家庭,他們村子里找不出來第二家。
況且,還有溫玲兒的家庭。
雖然她搞不明白溫玲的身份,但從穿著打扮,必定也是城里某個大官的子女。
燕子媽這才醒悟,自己女兒能受到他們的照顧,是多么幸運的一件事情。
燕子如果能好好學習,保持優秀的成績,將來一定能走出農村,邁入城市。
燕子媽的思想覺悟在這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燕子的態度,好了不止半點。
她終于意識到,女兒才是這個家的希望。
楊錦文根本不用想,就知道燕子媽的轉變為什么會這么快。
對燕子好,那是應該的,但要是在燕子身上吸血,自己絕不答應。
但這事兒還早,楊錦文現在也懶得想這么多。
吃了飯之后,奶奶幫著收拾碗筷,爺爺去睡午覺。
楊錦文也想瞇一會兒,但架不住燕子的熱情,只好跟著一起去釣魚。
從早上開始,溫玲的眼神都在變化,水汪汪的,透著濃濃的渴望。
但大白天的,你想干啥?只能先釣釣魚,緩解一下焦躁的心情。
毫無意外,夏天收了稻谷,村里的年輕人照樣把河里洗劫一空。
楊錦文剛放下魚竿,河里的鯉魚和鯽魚一堆堆的往河面上冒。
幾個年輕人挽著褲腿,從上游歡快地跑下來,追逐嬉戲,好不快活,手還拿著水桶。
楊錦文嘆了一口氣,這幫人是往河里下藥了。
不僅破壞水質,還污染環境,要是在將來,一個電話打去派出所,不關押個三年五年,這些家伙別想出來。
但現在,沒人有這樣的法律意識,而且也沒有相關立法,能抓誰去?
幾個年輕人不認識楊錦文,但卻很熱情,用網兜從河里撈了幾條大鯉魚,就往楊錦文腳邊的水桶一丟。
“哥,你城里回來的吧?這兩條魚給你。”
楊錦文收起魚竿,笑道:“謝謝啊。”
“別客氣,見者有份嘛。”
幾個年輕人把河里的魚打撈完,又往下游跑去。
燕子蹲在岸邊,抱著膝蓋,盯著水桶里兩尾大鯉魚,開心道:“這兩條魚有七八斤重呢。”
楊錦文點點頭,把桶里的水和魚倒進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