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她洗了澡,把理發店的東西收拾好,然后寫下一張紙條,貼在門外,暫不營業。
最后,她留下了一封信,放在柜臺上。
花姐有理發店的鑰匙,她是居委會的主任,在自己離開后,她會幫著處理店里的東西。
至于周老師,‘徐柳’并不打算留信給他,畢竟自己是殺人犯,與其說點什么,還不如讓對方忘記自己,就像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
在天快亮的時候,‘徐柳’從洗手池
這東西她一直沒有丟掉,因為她明白,遲早還會用到這個東西。
鎖好店面,‘徐柳’迎著晨光,步行去派出所。
她走到行政大廳,準備自首,但是派出所上班時間很晚。
天光大亮也沒人來,好不容易等到有人開門,‘徐柳’剛要說話,卻聽見兩個警察聊著天。
“安南來的刑警走了吧?”
“昨天晚上就給咱們林副所打了電話,今天早上的火車。”
“他們不查了?”
“怎么查?辦理假身份證的人這么多,販證刻章的人少嗎?哪兒沒有逃犯啊,真要找到人,那要多少人來排查?”
“這倒是,要我說,他們過來也是走一個過場,裝裝樣子。那個楊隊也沒什么真本事。”
“沒本事,人長的帥啊,一米八五的大高個,相貌也好,要不說人家年紀輕輕就是刑警副隊長。”
“幸好他沒在咱們這,不然咱們分局那些女警就要抓狂了。”
大門打開之后,他們發現旁邊站著人,問道:“你干什么的?”
‘徐柳’搖了搖頭:“我路過。”
她說完這話,對方兩人狐疑地看了看她,隨后沒再管她。
‘徐柳’在街邊搭乘出租車,直奔火車站。
坐在車里,她內心一直在掙扎,心里開始動搖。
但出租車司機透過后視鏡,一直盯著她看。
隨后,對方終于忍不住:“小妹,結婚了沒?”
‘徐柳’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免費送你,再給你兩百塊錢,咱們要不要耍耍?”
‘徐柳’抬起臉,緊緊盯著他的后腦勺。
出租車司機率性回過頭來,猥瑣的笑道:“你長這么漂亮,男人肯定不少吧?要不,我再給你加三十塊?咱們去江邊耍耍?”
‘徐柳’笑了笑,對方這話觸動了她內心最深的隱秘。
她拉開手提包的拉鏈,從里面掏出手槍。
出租車司機以為對方答應了,當即道:“那就說好了,我曉得一個地方,咱們去爽一爽,我再送你去火車站。”
隨后,他聽見一聲金屬彈開的聲音,他剛要回過頭,一把手槍抵住了他的臉。
“好好開車,別說話了。你要是再敢亂講話,我就殺了你!”
司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咽下一口唾沫后,點頭如小雞啄米。
“大、大姐,對、對不起,我嘴欠,我保證不開玩笑了,我這就送你去火車站,錢我也不收你。”
‘徐柳’垂下槍口,不再說話,看向外面的風景。
出租車駛向大橋,寬闊的江面展現在她的眼前。
“要是能看見海就好了,我這一輩子都沒看過海。”
她輕聲呢喃,臉上微微一笑。